“嗯。这年多,盼儿姐姐再没接过其他客,只和十二奴里其他几位姐姐,尤其是碧拂姐姐,个月往来几回。除此而外,只有去年中秋新酒开沽会,宫中法酒库来请,盼儿姐姐推不得,才出去游回街。”
那李邦彦原是银匠之子,生长于市井,惯习猥鄙之事,却生得面容俊爽,极有风姿,性情也脱略不羁,善戏谑,能蹴鞠,自号李浪子,又文思敏捷,应对如流,时常将俗话俚语编作曲词,市井间争为传诵。后来补入太学,上舍及第,试任符宝郎,言官弹劾其游纵无检,因而罢贬。他待人慷慨,尤其善事宫中内监,人争荐誉,因此极得官家爱赏,累迁中书舍人、翰林学士承旨。今年初又拜尚书右丞,升为副宰相。
冯赛想:李邦彦升为副相,自然握有许多朝廷机密。李弃东接近顾盼儿,恐怕正是为此。
他又问:“柳二郎可曾见过李邦彦?”
“哪里敢让他见?他来这里,都是小心避开李右丞。有回他才进盼儿姐姐房里,李右丞跟脚便来,牛妈妈慌得在楼梯上摔跤,险些没滚下楼去。幸而盼儿姐姐赶紧叫柳相公爬出窗,沿着房檐攀到隔壁那间花厅里,才没撞破。不过,柳相公被大理寺关在牢狱里,盼儿姐姐倒是写信去求过李右丞,柳相公才被放出来。”
也凑到那茶棚下。李俨是聪滑之人,若无更大利处,绝不肯冒失职之罪,任由高丽使混入人堆。墨儿打问到蔡京重赏李俨,此事便可解释,恐怕是蔡京暗中指使李俨,有意纵容高丽使去那茶棚下。那跛脚人原本该将耳朵和珠子趁乱偷递给高丽使,却在饽哥那里出差错,他未能得着,当时恐怕只好用眼色暗示,告知高丽使——”
“这说,是孙儿送紫衣客上梅船,祖父又纵使高丽使去割取那耳朵,最终却被儿子夺去。这蔡家爷孙在耍击鼓传梅?”
“其间恐怕另有隐情。”
“对。菜花虫连杀狗救阿慈,都已探到。他恐怕直差人在暗中监视们,以后说话要当心,有外人在,绝不可谈论此事。”
墨儿见哥哥赵不尤听面色微变,似乎想到某人……
“嗯……除此之外,再没有任何瓜葛?你再仔细想想,哪怕极小事也好。”
“正月里倒是有桩事,只是不知和柳相公有没有干连——”
“什事?”
“正月初五那晚,李右丞来这
二、铜管
盏儿怕牛妈妈唤,急着要进去。
冯赛忙道:“最后再问件。顾盼儿死前,和哪些人往来较密?”
“先还有许多高官富商来芳酩院会盼儿姐姐,可自从李右丞看中盼儿姐姐,每月都送来包银,那些人便都不敢来。”
“李邦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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