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管指挥等是什人?”
“也不清楚。只听门仆说,那几天管指挥吩咐,除去个年轻男子,其他人概不见。那年轻男子双耳穿耳洞——”
“紫衣客?”梁兴惊,“他可曾去过?”
“发现尸首那天深夜,门仆说有个男子来到门前,求见管指挥。那时家中正在举丧,门口挂白灯笼。门仆瞧见那男子身形健壮,双耳却穿耳洞,身穿脏旧布衫,里头却露出紫锦领袖。那男子听见管指挥噩耗,怔片刻,而后似乎想起什,左右望望,随即便匆匆离开。门仆说他神色古怪,像是在避人躲逃般——”
梁红玉补句:“正是那天夜里,去楼下暗室送饭,那紫衣人却不见。”
身后闩好院门,笑着问:“惊到,是不是?第眼瞧见,也唬跳。”随即她又引介道:“这位是步军司劲勇营承信郎,张都头。张都头是凤翔人,十六岁便充任乡兵弓箭手,几年前随军出征西夏,得军功。这个呢,是京城有名梁豹子,张都头想必听过他名号?”
那人点点头:“梁教头,在下张俊。”
承信郎虽是军中最低官阶,却毕竟是个将校,梁兴忙躬身还礼。
“莫在这里呆站着,咱们进去说话。”梁红玉笑唤两人进屋,“这里不是营房,不论官阶,茶酒盏前皆是友,张都头莫要见怪。”
“哪里?这点草芥微职算得什?梁教头也莫要多礼。”张俊笑笑,伸手请梁兴入座。
梁兴又抬手还礼,这才坐到方桌下首凳子上。
梁红玉提起瓷壶,先给张俊斟茶,另取过只茶盏,给梁兴也斟杯,这才坐下,望着梁兴说:“今天遇见张都头,实在意外。原本是去见哥哥好友管指挥,不想管指挥竟已殁。张都头是管指挥手底下得力亲信,在他家里相帮料理杂事。问起管指挥死因,才发觉这里头竟藏咱们直在寻线头——”
“哦?”
“管指挥是清明过后第三天死。他家人清早去井里打水,井底却被塞住,打不上水来,便去唤井作个承局,带两个厢兵来淘井。个厢兵吊下井底,发觉底下竟是具死尸,吊上来看时,才认出那是管指挥。详情请张都头再讲讲。”
张俊叹口气,他有些慎重,低眼略想想,才开口:“清明过后,管指挥直在等个人,那几天连家门都没出,夜里也睡得极晚,只在书房里安歇。第二天清早,他书房门关着,家人以为他仍在睡,都不敢惊扰。谁知竟从井里捞出他尸首……开封府查验,他脑顶有处重击伤口,应是先遭击晕,而后被抬到井边,丢进井里溺亡。至今不知凶手是何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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