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差事最难些。你去细细打问打问,那个阿帚之前常去哪家门户?那些人有何隐情?注意莫要惊动那些人。”
范大牙点点头,也转身快步走。
阿念忙问:“姑爷,和犄角儿做什?你要算,先算算家小娘子如今在哪里。”
“你们两个差事还没想好。先枝后叶,只有算出扫帚下落,才能——”
“张作头——”院门边传来声轻唤,对男女探头进来。
“那天夜里,在麻袋里头,银器章管家驾着车,去过图上这七处,你骑李白,去这些地方挨个查看查看。”
胡小喜也面露难色。
张用笑道:“你是既想寻见她,又怕寻见她?”
胡小喜脸顿时红起来。
“人指甲缝里扎根刺都痛,你这心里扎根大扫帚,不拔出来怎成?特地把这差事给你,不论寻不寻得见,你都尽心尽力走遭,等回来,怕是便能拔出那扫帚。”
黄河南岸?她若真是辽国间谍,便该渡过河,往北去——”
“她莫非是在等什?”程门板低头问道。
“等?最要紧两样她都得,《天下工艺图》定贴身带着,紫衣客人也好胁持。她恐怕是在等信儿。程介史,北边辽国眼下情势如何?”
“这个……在下这向忙于这些公案,没有留意。”
“能否请你立即去打问详细?阿帚为何没有渡河北上,之后又该去哪里,都靠这消息。”
张用抬头瞧,是黄瓢子、阿菊夫妇。
五、观世
陆青带王小槐回到家中。
王小槐毒死那个假
胡小喜低头犹豫片刻,点点头。犄角儿忙去把李白牵过来,胡小喜牵过缰绳,低头走。
“好,就剩板牙小哥。”
范大牙听,脸色微变,上下嘴皮不由得往中间包包。
“没人这般叫你?”张用笑道,“他们当面不叫,背后也定这般叫你。索性叫出来,听久,便不必当事。何况,你去寺庙里瞧瞧,四大天王、八大金刚,个个都生对大板牙。这叫威武之相,只凭对板牙,便能吓退半魑魅魍魉。往后莫再遮掩,恨谁厌谁,便尽情露出你这对板牙,他们保准不敢直视。”
范大牙嘴皮仍在撮动,眼里却露出些扭捏欣喜。
程门板微露难色,显然不愿被这般支使。
张用笑道:“这等军国要事,你两个跟班恐怕不济事,唯有劳动您大驾贵体,才问得真确周详。他们两个另有小差事要跑。”
“好。”程门板面色稍缓,点点头,挺直背,威威严严走。
张用又叫犄角儿研墨,取张纸铺在地上,画张图,抬头递给胡小喜:“这差事给你。”
“这是?”胡小喜瞅着那图,满眼纳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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