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青扣上那盒盖,心中毫无头绪,便转头问:“道长,这盒子里头颅,你可认得?”
“不认得,从没见过。”知客面色发白,余悸仍在。
“这盒子呢?”
“没……这盒子极寻常,也不知是否见过。这头颅难道和陈师兄之死有关?”
“目前尚难定论——”陆青望着那匣子,心头升起阴云,又问,“陈道长与林灵素可有瓜葛?”
“他现在哪里?”
“也不知。”
“那紫衣人呢?”
“紫衣人?不知什紫衣人。只是婢女,等员外回来,你自家问他。”女子说着从外关起门,上锁。
“你是阿翠!”
。张用瞧见,笑唤道:“吴盐儿,今天这菜肴里盐怕是淡些,纸巧不住望你,你给他抓两把。”纸巧当即涨红脸,席间再没抬过头,从此见张用便躲。银器章与十六巧相处多日,自然也知纸巧这性情。
他忙问:“银器章是从纸巧那里探内情?”
女子不答反问:“那仇隙是从这里生起?”
张用也学她,笑而不答。看来十六巧在那院中处决内*、彼此互杀时,尽力不发出声响,银器章诸人也并不清楚院中情形。砚巧率同其他巧逐个追查内*,接连误杀无辜之人。纸巧自然越来越慌怕,他虽无心之失,却无从解释,那些人也绝不会容情。胆小之人被逼到绝境,反击之力,狠过勇夫。纸巧常年随身携带把裁纸小刀,名匠精铁所制,刀刃虽不锋利,刀尖却极坚锐。他恐怕正是用那把小刀戳破窗户插销,半夜翻窗杀死砚巧和车巧。
他又问:“楼梯上有场争斗,那里死应是最后个,那人是谁?医巧赵金镞?”
“元妙先生?有。前两年,先生声望隆极,无数道士争相投拜。陈师兄也得幸拜先生为师,颇得先生眷顾,答应传他五雷法。可惜先生旋即贬回永嘉……”
陆青听,心中
女子并不答言,转身走。
五、六指
陆青用袖口掩住鼻孔,凑近那盒中头颅。
那头颅已经腐化,面部青黑溃烂,爬满蛆虫,只勉强能看出五官轮廓。颔下团浓须,蜷曲虬乱,瞧着是个四十来岁男子。头上戴那顶黑绸帽倒丝毫未损,绸质细滑,边沿用细密银线绣圈团花纹,看来并非穷寒之人。
那知客这时才爬起身,却不敢看那盒子,避开目光,忙叫坑里那道人赶紧上来,去禀告监院。陆青请他将陈团两个徒弟也顺道叫来。那道人慌忙爬出来,快步跑向前边。
“嗯。他尸体倒在楼梯下。你去那后院?”
“李度杀他?”
“嗯。”
“李度能杀赵金镞?他如何杀?”张用大奇。
“们进去时,他手里抓着根椅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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