跑到楼前株大柳树后,取出弩,搭好箭,全然不顾潜入楼中那几个摩尼教徒,只瞄准梁红玉房门。
只可惜,跑出来并非梁红玉,而是个男子。看到那男子身影,管豹越发妒恨,连射几箭,却似乎都没射中。红绣院里人发觉这边起火,嚷叫起来。那些同伴全都纷纷撤离,他却仍坚守在树下。等那些人赶来救火时,二楼早已燃着,梁红玉却始终没有现身。管豹躲在树后,猜想梁红玉恐怕是被浓烟熏晕。再看烈火将那门窗烧成窟窿,梁红玉不知被烧成何等模样。想到梁红玉那明净英秀面容,管豹忽然痛惜起来,心里阵阵抽痛。他忙悄悄离开,翻墙出去。躲到暗影里,想到今生再见不到梁红玉,再忍不住,捂住嘴,呜呜哭起来。
那些同伴早已逃离,他却不愿走开,失魂落魄走到街角那间茶肆。这茶肆通夜卖茶水吃食,管豹坐到棚子下,要瓶酒,仰头气灌下。觉着不解悲,又要瓶,又气灌下,胸中顿时燃灼起来,太阳穴也嗡嗡跳响。他坐在那里,呆望着红绣院,见后院那火光渐渐熄灭,如同梁红玉魂魄也烟消云散。胸中阵痛楚,再不管不顾,放声号啕痛哭起来。惊得那店主老儿忙过来瞧看,他厉声将老儿骂走,随即又号哭起来。觉得自己魂魄也随梁红玉而去,余生只剩空壳,再无丝毫滋味。
管豹自小家境穷寒,人又生得瘦丑,莫说年轻女子,便是老婆子们也难得瞧他眼。相过许多回亲,全都被拒。心里又屈又憋,焦闷得胸口烧燎、嘴角起泡。那时乡里正行保甲法,他为让自己强壮些,便去应募保丁,天天跟着习武。
身体虽健壮些,却仍没有女子愿意瞧他。好不容易,才和远房个表妹对上眼。那表妹模样虽算中下,性情却柔静易羞,被男子略瞅眼,便立即涨红脸,逃得远远。逢到年节,亲族相聚时,管豹便有意寻机去瞅那表妹,表妹被他瞅得像只虾被投进热水里般,霎时青,霎时红,不住地躲他。
有年中秋,亲族又团聚。管豹见那表妹独自人,在后院株桂树下摘桂花。他忙悄悄凑过去,又去偷瞅表妹。表妹发觉后,又顿时涨红脸,手抖,襟桂花全都撒落在地。不过,这回表妹并没躲开,立在那里,垂着头竟哭起来。管豹忙过去,从怀里取出直想送给表妹张丝帕,小心递给表妹。表妹接过帕子,捂住脸,又继续低声嘤嘤而泣。那神态模样,叫人又爱又怜,顿时将他心哭碎。他扑通跪下,也哭起来:“表妹,你莫哭。这心,每天念你念得死几回,才忍不住瞅你。”
“真?”表妹忽而止住哭。
“若有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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