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铺兵忙掉转手里拿铁火钩,用钩柄用力击锁,砸
有人唤声“哥哥”,是墨儿。
今早,他和墨儿正要出门去书讼摊,池便急急前来说知此事。接着顾震又差个小吏来,也是为汴河客船这桩命案,说此案似乎与梅船紫衣客有关,他那边人手实在分派不过,托赵不尤先去查看。赵不尤忙叫墨儿去董谦家里探看,自己先赶到这里。
墨儿气喘吁吁扒着门框说:“董谦不在家里,几个邻居说,董谦这向都在闭门守孝。今早天才亮,却见董谦戴着道冠,穿着紫锦衫,披着紫锦披风,戴着耳坠,脸上涂抹得跟妇人般,摇着个铜铃从家里出来,朝东水门这边来……”
赵不尤听,略沉思,随即走出舱门,叫那两个弓手看好这只船,等候仵作前来验尸。随即带着墨儿,起赶往章七郎酒栈。
墨儿边走边感叹:“这梅船案究竟藏多少古怪?原想着董谦逃过死,该平安无事,谁知竟变作这等妖异……”
赵不尤没有答言,心里却阵阵发沉。他深知,妖异者,并非这些诡怪行径,而是世道人心。世道正,则世风淳;世道邪,则人心乱;人心乱,则行不由径、慌不择路,种种诡怪随之层出不穷。
想到此,他不由得有些烦乱,忙收束心神:己微力,自然难以拨转这世道。但如农夫治田般,既然不忍坐视稗草丛生,便除株,算株,又何必为能否除净而烦恼?
于是,他加快脚步。墨儿似乎感知到他心志,也不再多言,紧跟在身后。两人来到章七郎酒栈前,船上岸边仍有许多人伸脖探头、围看议论。酒栈面向汴河,依“凹”字形布局:左边间房舍,右边间水阁,中间凹进去小截,约五步深阔,酒栈正门便在里头正中间。
厢长朱淮山和军巡铺胡十将带着三个铺兵守在那门外。见到赵不尤,朱淮山忙迎上来:“顾大人吩咐和胡十将看守好这里,后街也有两个铺兵看守,并没有人进出。发生那桩怪异时,附近许多人都亲眼目睹,这门锁着,那妖人站到门边,只略停停,随即展开披风,径直穿过门板,进到里头。当时,后街上三家店、隔壁力夫店都已经开张,几家人也都未见人从这酒栈出去。门前只落下这件披风——”
赵不尤接过去,那件披风紫底上绣满银线云纹,织造极精细,且十分鲜净,只有底边沾些尘土,显然是头回穿用。他又向两边望去,通道两边窗户都紧闭着。正门原先极少关闭,只挂张布帘。这时两扇门却紧紧闭合,门环上挂着只铜锁。他过去拽拽那锁,确锁得牢实。赵不尤转头吩咐旁边个铺兵:“将锁砸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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