朵,花瓣雪白翻卷,布满殷红斑点,犹如蘸血点白爪子般,花香又极熏人。杨戬有哮症,闻不得这些浓香异味,胸口阵窒闷,几乎喘不过气来,他忙朝后倒退两步。他幼弟却正巧从母亲怀里挣跳下来,刚奔到杨戬身后。幸而杨戬及时察觉,慌忙闪向边,才没有撞到幼弟。可幼弟偏偏脚底绊,猛地摔趴在地上,顿时哭嚷起来。杨戬顾不得胸闷气促,忙要去扶幼弟,手却被重重打开。抬头看,是母亲。
母亲狠瞪他眼,骂句:“谁人走路倒着走?怪道你父亲常骂你是倒蹄驴子!”随即俯身抱起幼子,柔声哄慰起来。
杨戬从没见母亲这般责骂过谁,更没见她目光这般冷怒过。他又惊惧,又委屈,胸口越发窒闷,忙大口急喘起来。这时却听见阵驴蹄声传来。抬眼望,竟是他父亲和哥哥,各自骑着头驴子行过来。他母亲也眼望见,顿时红脸,慌埋下头,抱着幼子转身往家里逃去,他姐姐也忙快步怯怯跟上。只留杨戬呆立在那里,不知该逃还是该留。他幼弟却尖声嚷起来:“爹!二哥撞!”
他爹这时已到跟前,勒住驴子,铁着脸瞪向杨戬。他哥哥也向守着兄长威严,骑在驴子上,蔑然斜视他。杨戬越发失主意,胸口又窒紧起来。他父亲厉声喝道:“没长进东西,枉生作男儿,成日只晓得跟在妇人脚后头偷馋躲懒。回去碾药去,不碾完两升蔻仁莫吃饭——去啊!呆站着做什?莫不是想讨打?”
他慌忙转身跑去,胸口被扼住般,喘不过气,不留神摔倒在地上。他父亲越发恼怒,在后头厉声痛骂起来……
虽隔四十多年,想起当日那慌怕窒闷,杨戬胸中仍不由得紧促起来,他忙深呼两口气。这时,轿窗外个中年汉子闷声说句:“有心立小功,谁知成大过。”
杨戬顿时又想起儿时另桩事。母亲过世后,父亲越发严厉,即便哥哥弟弟犯错,父亲也只骂他。七岁那年,他父亲受骗买帝丘那片田,又借官府青苗钱,那几个月变得极,bao戾,以前只是责骂,那时开始责打。杨戬慌怕无比,直盼着能做出件让父亲欢喜事。他见弟弟时常乱拿家中物件,便想到个主意——那时父亲隔几日便拿着那受骗田契去县里争讼。有天父亲从县里回来,他趁着父亲睡熟,偷出那张田契,跑出院子,将那田契藏到墙外块石头下。想等父亲寻它时,再假意寻见,交给父亲。父亲醒来后,发觉那田契不见,疯般翻寻,,bao声喝骂起来。他忙跑出去,搬开那块石头,那田契却不见。
没那田契,父亲更没凭据,那讼状被县衙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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