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是何人?”
“小人不认得。他只让小人撤回讼状,莫要再告。”
匡志越发生疑,却不好多问,便点点头,驱马继续前行。心头不住想,难道是那官户子弟?可那片田即便抢占到手,年得利也不过二百两银子。他已送二百两银子,昨晚为何又要送二百两?三年利钱便已去。那田主损折又是二百多两。那官户子弟为何要做这等折本买卖?难道是知晓知州要借机整治他父亲,才出钱息讼?若想息讼,不若将那片田退还给田主,何必要赔这许多钱?而且,若是怕知州知晓,昨晚送银子时,便该嘱托替他遮掩。他却只字未提,反倒瞧着极得意,丝毫不见怕惧。
匡志越想越觉得此事可疑,再加那双鞋子,便越令人不安。他回想姜丝儿将才说要替他绣鞋面,忽然觉着不对。这等烟花女子,给恩客绣鞋面,自然是想固宠。但自己与她只是初会,还到不得这地步,其间似乎有些心虚。念及此,他心底顿时升起些寒意,不由得勒转马,又赶回和春馆。
姜丝儿见他回来,脸上虽笑着,眼里却闪过丝慌。他越发确信,便沉下脸:“你莫要欺瞒,这鞋子关涉到桩命案,你若不照实说明,只有将你缉捕去官厅!”
马,边行边想,这鞋子事万万不能叫知州知晓。
昨晚席间还有人,是个官户子弟,父亲在朝为官,与知州有过节。知州来应天府赴任后,直在留意寻找把柄,想要惩治那京朝官。
前不久,那官户子弟因强买片田地,被田主告到府里。匡志正要将此事禀报给知州,那官户子弟却托人寻见他,私赠二百两银子,请他庇护。匡志虽收银子,却在犹豫,想寻个两全之法。谁知才看过讼状,还未及审理,那田主便怕,昨天来厅里,自行退讼。晚上,那官户子弟请他到和春馆宴饮,又送他二百两谢银。
那双鞋子如今偏生成焦尸案物证,旦追查到和春馆,让知州得知他竟和那官户子弟搅在处,往后便难处。匡志才出职时,便因句不慎,令上司不快。上司在他考课历子上随意勾笔,便叫他淹滞几年。他不禁后悔起来,不该贪这几百两银子。如今,只有尽力藏住那双鞋子,莫叫人再查。
他正想着,却见个人迎面走过来,正是那桩争田讼案田主。匡志心里忽然升起丝疑,他忙唤住那田主。那田主快步走到马前躬身施礼。他盯着那田主:“你为何撤那讼案?”
姜丝儿果然怕起来
“这……小人不愿再告。”
“有人胁迫你?”
“不……不是。”
“那是为何?”
“前日有个人替小人赔填损折钱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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