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借胸中痛,夺人眼
不敢懈怠。过个月,老孙心思渐渐松动,眼见要奏效。正月初,他又备些乡礼,去给老孙拜节,老孙却说:“小相公已答应拱州知州,由洪知州荐举他去面圣。”
李洞庭顿时挨闷棍,看老孙那神情,知道再说无益,愤沮之下,脱口丢出句:“只愿你莫像娘,到死连瓣家乡橘子都尝不到!”
此事只能告败,他回应天府去禀报,那赵孔目听,气恨半晌,连骂都不愿骂他,只脸厌憎,朝他急摆摆手。他忙小心退下,赵孔目在身后狠吐口痰。出来后,经人提醒,他才发觉,那口痰正吐在他后背上。
回到家,他越想越沮丧,想起娘当年盼他能做个公人。可如今这公人途,越走越窄难。但若弃这条窄路,又去哪里寻宽路?如今月钱虽少,又时时拖欠,可下到县乡,毕竟还有些威势,还能时常得些钱物。思来想去,也想不出其他出路,只能这般尽力挨下去。
这半个多月,每想起老孙,他都忍不住要恨骂几句,谁知今天竟遭遇这等事。那橘树枝子为何根丢在门前,根丢在那具焦尸边?难道是老孙烧死那人,嫁祸给?
李洞庭越想越怕,猛然记起自己最后跟老孙说那句狠话。难道是那句话惹恼老孙?他那思乡之心,不弱于娘。又听说起过这橘树,便用这橘树枝子来陷害?那具焦尸旁这橘树枝子若被人发觉,这应天府恐怕只有这棵橘树,那烧杀罪责,必定便落到头上……
他不敢再留在那里,抓起地上那柄斧子,慌忙往回赶去。正急急走在村路上,脑后顶忽然阵重痛,随即便栽倒在地上。等他醒来时,头阵晕痛,手脚冻得僵硬,缓许久才勉强能动弹。他爬起来伸手摸,脑后破口,流血,那血也已冻住。他忙望向四周,到处片荒寂,不见个人影。低头看,手里拿那把斧子竟不见。他越发慌怕起来,硬挣着僵腿拼命往城里奔去。
回去后几天,他心中始终惶惶难宁。幸而,那焦尸始终无人来认,身上又无分辨身份之物,谁都不知那死者是何人,府里便将案子搁起来。
李洞庭才略缓口气,忽然听到消息,说王小槐闹鬼,三槐王家请汴京相绝陆青去驱祟。他想起那橘树枝,顿时又慌怕起来,犹豫再三,还是赶往皇阁村,去向陆青求教。
陆青见他,审视半晌,而后微微露出些怜意,缓缓开口:“此乃震卦之象。积郁之久,必寻奋震。震而知惧,乃能退省。深忏己过,方得日新……”最后,陆青又教他句话,让他清明去汴京东水门外,对顶轿子说句话,他听,心中猛地刺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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