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忘记这事,县尉却又寻过来,面色有些紧急:“你赶紧去寻郑厨子,如果见到,立即将他藏到隐秘之所,莫让任何人见到他,马上找人给报信!”
他听,顿时明白,自己此前担忧并非妄测,这里头恐怕牵扯大事端。他忙去郑厨子家,却没寻见,又急急去告诉白揽子,让他也起寻。忙乱许多天,都始终不见郑厨子踪影。县尉却没再来催,像是从无此事般。他越发惊疑,却也更不敢问,也只能装作无事。
可是进正月,县尉却第三次敲开他门,这回面色极严峻:“去年要你寻白揽子办那事,如今惹出大祸患,旦,bao露,们都得进牢狱,最轻也得判徒刑。正月十五,你叫上那个白揽子,和胡斗子、刘仓子起去京城,办桩事,断这后患。至于详情,你听刘仓子安排。”
他听,阵发寒,想推托,但县尉目光黑
。他觉着自己生错地界,来错年月。但若不这般活,还能哪般活?无可奈何之余,他也便渐渐丢掉这无谓之想,重又活回惯常模样。只是,再与那些人欢谈笑饮,他总觉着少些什。
周围那些官和吏却切仍旧,该差遣他,便差遣他;该索要钱物,便索要钱物;该笑他骂他,便笑他骂他。他也越发不介怀,那些人都说他越发通脱。或许正是这不介怀,让那桩事缠上他。
有天夜里,县尉敲开他门。县尉极少单独来寻他,更难得深夜来。他有些纳闷,忙请进去。县尉并不坐下,站着说:“你得替寻个人。”
“什人?”
“皇阁村王豪过几天要办九豪宴,这人能出入王豪家,最好认得王豪家那个郑厨子。”
他顿时想起白揽子,忙说出来。
“此人口风可严?这事绝不能透露出去。”
“是个本分小心人,他做揽子,是小人替他说合成。小人交代事,他不敢不听。”
“那好,这事便交给你。你去告诉那白揽子,让他九豪宴那天中午去王豪家,到后厨寻见郑厨子,而后躲到后院角落看着个人。此人是新任知县身边那个姓莫,若瞧见姓莫独自去院角茅厕,就赶紧去给郑厨子报个信。报过信,白揽子便离开王家。”
施万点头受命,却不敢问其中原委。第二天忙去寻见白揽子,将差事交代给他。第三天,他去县衙,听着新知县命人到处寻那个姓莫,他忙去打问,姓莫竟不知去向。他听,心里顿时沉,却又猜不出其中隐情,暗暗担心许多天。又听说郑厨子也不见,他越发担忧。观望阵,并无其他动静牵连,这才松口气。忙告诫自己,往后决不能再这般随意应承古怪杂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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