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听
见不得你受亲兄弟欺负。另外,更见不得到处死潭子般,又臭又闷,拿石头砸砸、棍子搅搅,心里才舒坦。也不知为何有这怪癖,生来便是这般,哈哈!”
那天分手之后,他兴致极高,照着莫裤子所言,拿那五百贯钱,在那两条南北土路间,四处寻买田地,买到五百多亩。莫裤子果真带着他,先去拜访王豪,番言语说动王豪。王豪又去约两条土路间有大田六家豪富,说服他们,将那片地零碎田产全都买下来。到第二年重核田亩时,等襄邑这边核完,夜里偷偷将界石搬到东头那条土路口。宁陵县衙吏们来勘量田土,果然只堪到界石土路那里便停住。
这样来,中间这带田产,几十顷地,便成无籍无税地,他们几个将这片地唤作“褶子田”。
做成这事后,路缺牙无比欢欣,对莫裤子更是感激。他听说莫裤子将家中田产赌去许多,忙将免除田税拿出半,换成银子去宁陵县里寻见莫裤子。莫裤子见到那些银子,笑着说:“想得钱,定设法得来。不想得钱,文都不愿沾。这银子你拿回去,汴京有专补牙医铺,你去把你那门牙补起来,省得每回见,说不敢说,笑不敢笑,瞧着急煞人。”
他只得收回那银子,照莫裤子所言,去京城寻见位牙医,用象牙、白锡、银箔,将他缺那块牙补起来。虽说仔细瞧,还是有痕迹,却终于敢开口笑。
回到乡里后,他雇人将那三间草房翻盖作瓦房,砌起围墙,建出座小小院落,种些花树,请个小厮洒扫、个老妇煮饭,清清静静、自自在在过起来。闲来无事,他便试着去做些当年想做而未敢做事:走到人家田边,有意揪几把麦穗;去茶肆喝茶,趁着人多,不给钱便跑;往馒头里填上大坨芥籽泥,丢给狗,看狗吃伸舌怪叫;见到妇人在河边洗衣,偷丢块石头在水里,溅妇人们头身水,听妇人们破口嚷骂……每做件,他都畅快无比,能笑半里路。
他没料到,有天又去做这等事时,竟会惹出那等祸来。
他直记着兄弟们对自己刻薄,尤其是两个兄长。他大哥有个七岁大儿子,名叫小角儿,不时跑来他这里讨糖果子吃。他倒是不厌这孩子,不过,直琢磨着如何羞弄番大哥。有天,莫裤子路过他家,进来讨茶吃。他忙请进屋,让老妇煎茶,两人在屋里坐着说话。他便向莫裤子请教好法子,莫裤子听,笑起来:“你是想单惩治大哥,还是两个哥哥都惩治?”
“两个若能起作弄,那最好不过。”
“这有什难!哪天你侄儿来,做给你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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