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襄邑。”
“哦，好大
地界。”男人鼻孔里笑
声。
妇人说：“你们请回吧，
家姐姐不轻易见人。”
“二百两银子见面，也见不得？”
“二百两？哈哈！”男子又笑起来，“二百两只好见见厨房里
说，其中几样见成只有这等，若要头等，得叫裁缝新制。莫裤子却浑不介意，当即让车夫从车上取来银子，又叫那经纪带他到后头房里通身换掉。他换那套新衣裳，果然触手细滑，浑身轻爽，猛然间觉着自己身量都高胖些。
莫裤子笑瞅着说：“这才像些模样。天色不早，咱们去汴京第正店潘楼吃饭去。”
外头暮色已升，街上灯笼烛火渐次亮起来，瞧着比白天更加繁丽绚亮。车子来到潘楼，下车抬头瞧，三层楼店，灯火明耀，彩绸飘摇，门前店内欢笑熙闹。莫裤子引着他进去，店里大伯迎上来，打量眼他穿戴，顿时露出笑脸，连声恭迎。莫裤子要楼上间阁子。上楼进去瞧，那阁子里，套乌木雕花桌椅，墙上挂满字画，旁边副大朵牡丹绣围屏，瞧着极华奢雅贵。
莫裤子知道简淮只吃素，便点些素菜。那些菜端上来后，简淮更是连连咋舌。盛装碗碟全都碧莹莹、晶亮亮，而那些菜不过是乡里常吃茄子、冬瓜、藕、茭白等菜蔬，可瞧着全变模样，道道或如碧玉浸在清泉里，或似琥珀映在霞光中，或像珍珠撒在白雪中，哪里是菜肴？分明是天下第等玉工雕琢奇景。他抓起那双镶银雕花细箸儿，试着夹片藕，那藕切得极薄，细纱般，放进嘴里嚼，又不由得惊叹起来，天下竟有这等鲜爽清甜藕！
那顿吃罢，总共花去三十两银子，在乡里够中等人户家五口吃年。简淮忽然想起幼年时，在街头听人说书，说到天宫仙宴。这顿，便是那时心里想见仙宴。
出潘楼，莫裤子又说：“这汴京奢贵，无非吃二穿三娇娥。这娇娥说是行院里那些名妓。汴京如今行首名妓叫姜柔柔，宫里每年赐宴，召歌妓进宫献唱作乐，姜柔柔都是引头第位，连当今官家都赞叹无比。咱们去会会？”
“好，好！”
他们又驱车来到条巷子里，下车走到座院落门前。院门开着，门首灯笼下，斜摆只条凳，坐着对中年绸衣男女，正在剥榛子吃。简淮朝院里望去，道影壁遮着，瞧不见里头院落，只见有座小楼，楼上几面窗纸亮着灯光，却不见人影，也听不见人声，只闻到丝说不出幽香。
莫裤子走到那对男女跟前：“姜行首在吗？们想会会。”
那男子抬头扫眼：“你们是哪里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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