亩地,要买去做墓田。简淮却抵死不卖,那富户直出到五倍价,他才松口。
简淮从中瞅见厉害,得那些钱后,他半拿去买田,半拿来笼络县里几个堪舆术士,专用风水玄学说动那些富户,重价来买他田。几年之间,他便有上千亩田产。县里那几个术士已经没人再信,简淮又去应天府和汴京陆续请来些有名术士,与他联手,买卖田产。术士有名望,他田又多,说合起来,越发顺手。及至这勾当渐渐被人识破,简淮已有近百顷田产。
虽已豪富至此,简淮却依然不肯枉费文钱。他只吃素,即便有妻儿,家里也常年不许见荤。养鸡羊猪,全都拿去卖钱。妻儿只有去别家赴宴时,才能吃些肉食。吃过饭,他怕碗碟脏,洗得重,会磨去瓷釉,便先用舌头舔净,才让拿去洗。妻儿也都如此,每天吃过饭,家老小先各自捧着碗碟舔。
简淮有张帕子,揣在怀里,却只在官府或豪富酒宴上用用。揣十几年,帕子都朽,颜色瞧着却仍似新。常日里,吃过饭,简淮都是去院里摘片叶子擦嘴。因而,他家院里种几株木芙蓉,芙蓉叶大且软韧,正好擦嘴。而且芙蓉长不高,家里孩童伸手也能摘到。他家老小都将木芙蓉唤作“擦嘴树”。冬天没树叶,便存些芦苇须来擦,唤作“擦嘴绒”。
他家衣裳,外衣破,改作内衣;内衣破,改作袜子;袜子破,改作鞋底;鞋底破,剪成方形,块块贴在墙面上,夏吸潮气冬防寒。
简淮唯舍得,是藏钱所花费钱。最先,他在自家卧房底下挖个钱窖,让匠人打制只铁箱,每满贯钱,便穿好锁在铁箱中,钥匙则随身带着。只铁箱存满,便再打制只。直到那钱窖全都藏满,他便将窖洞扩为暗室,先用厚砖砌墙,后来怕有人钻洞来偷,又在墙上包层铁皮。时日久,铁皮受潮发锈,他又换成铜皮。间暗室装满,又挖第二间。如今他卧房底下已是大座钱库,房套房,共九间,里面全都堆满钱。
直到遇见莫裤子,简淮这半生心结才终于解开。
二十年前,莫裤子有块田要卖,寻见他。这两乡中,简淮最恨人正是莫裤子,莫裤子从来花钱如同泼脏水,生怕泼不尽般。他只是听着莫裤子那些耗钱败家行径,便已疼得筋都要拧起来。可他又知道,莫家田都是好田,便跟着莫裤子去相看那田。
那块田在睢水对岸,过河只有根独木桥,那时正是盛夏,才下过场,bao雨,河水,bao涨,急流凶猛。莫裤子走在前头,简淮小心跟在后面,颤颤巍巍走到桥中间,眼晕,脚滑,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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