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听,脸顿时又红起来,忙站起身,低声拜问声:“小员外。”
“哈哈,你这脸红倒是丝没变。到处人都传你,织绢织得如何如何好,来瞧瞧。”
他越发难为情起来。
“旁人看得,偏看不得?哈哈,算,不为难你。许多年没见,咱们就坐着说说话。”莫甘坐到旁边只小凳上,“这些年,你过得如何?你也坐下。”
他只得坐下,低声应句:“还好。”
热诚人,他心里不由得增添几分敬慕。
“对,把你事告诉游智,游智不想要男宠。既然如此,往后你便是人宠儿,记住吗?”
莫甘紧紧搂他下,又伸手勾勾他下巴。他脸顿时又红,莫甘看到,哈哈大笑起来。随即,又跟他吹嘘起自己和游智许多英豪事迹。他又只低着头,默默听着。
莫甘说阵,说乏,抱怨起来:“先前,以为你是个哑子,那天发觉不是。今天看来,你仍是个哑子。跟你在处,不好耍——不过,跟哑子说话,也有个好处。不似和游智说话,说句,他要抢两句。好,娘恐怕又在让人到处寻,得回去,明天再来找你。小宠儿,乖乖等着寡人来宠幸。”莫甘伸手拍拍他脸,哈哈笑着走。
自那以后,莫甘每隔几天,便要来回。每回来,都要带些新鲜吃食。而后揽着他,去桑园里走走坐坐。始终都是莫甘吹嘘,他来听。熟络后,他才偶尔点点头,或应两个字。
“娶妻吗?”
“没。
过大半年,他们母子替莫家养完蚕茧、织完绢,得回去。他们走之前,莫甘来过回,说自己和游智商议好,要起读书考县学。他听,心里阵空落,却不敢流露。
那之后,他便数年都没再见过莫甘。其间仍旧和娘起四处给人养蚕织绢,时日久,也渐渐忘记莫甘。
直到十九岁那年,他和娘又受雇去莫家。那时他已是乡里闻名男织工,人们见他生为男儿,却能织得这般好,又赞叹,又觉好笑。他却早已生成孤硬性格,不管旁人笑不笑,自家谋自家营生,而且他是真爱这织绢手艺。妇人们通常年只能织四十匹绢,他却能织六十匹,且织艺极精,两匹抵得上旁人三匹价,因而远近乡里富户尽都争着雇他。
那天,他正在莫家边院里织布,个人忽然走进来,高声说:“听闻那宠儿,如今已是天上织女下凡?哈哈!”
他抬头认半晌,才认出是莫甘,比少年时倜傥俊逸许多。莫甘盯着他也瞅许久:“已变得这般模样?若是路上撞见,哪里认得出来?不过,若是换套齐整衣裳,倒也是位风流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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