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罪他们两个,只能忍气躲避。
这般过六七年,书没读多少,孩童诸般乐事却几乎玩遍。十三岁时,他母亲病故,父亲便辞那儒士,让他专心守孝。他从没那般伤心过,莫裤子原本要回家,见他哭得那样,便留下来陪他守孝。他哭,莫裤子陪着落泪;他吃不下饭,莫裤子便陪着饿。直陪半年,其间他们两个都没笑过,更没戏耍过。半年后,他才渐渐回转过来,莫裤子也才辞别回家,却隔几天便要来看他回。
第二年,他父亲便续弦,娶个二等户美貌女儿。那继母起初对他还能温言善语,后来得宠,又生个儿子,便渐渐变脸。日夜在他父亲枕边说他诸般不是,他父亲开始对他渐渐疏冷起来。那继母越发得势,先是时时挑错嚷骂,继而开始责打。游丸子虽怀愤在心,却不敢违逆,只能跟莫裤子悄悄诉苦。莫裤子其实早已察觉,并开始谋划报复。
那继母有个弟弟,不时过来看望。游丸子发觉继母每回都要偷拿些家中钱物,塞给弟弟。莫裤子听后,顿时有主意。有回那弟弟又来,游丸子父亲留他吃夜饭。游丸子忙叫人传信给莫裤子,莫裤子骑家里驴子急忙赶来,召集村里伙少年,拿根绳子候在村外,躲在路两边草丛里。天黑后,那弟弟吃饱出来,他们用绳索绊倒,起涌上去,将他绑到路边杨树上。从他袋里搜出那继母偷送绢帛和银器,挂在他胸前。莫裤子又寻个木牌立在他身前,上头写下几个大字:“姊夫财物,任偷盗。”
绑夜,第二天,村人们见到,全都围着笑看。游丸子父亲得知,羞恼至极,当即休那继母。虽然只过半年,他父亲便又娶房,但那新继母性情柔顺,从来不敢欺凌游丸子。
之前,游丸子虽极欢喜有莫裤子这样个朋友,经过此事,才从心底感到万幸。他们为能常在处,便起去考县学。原先两个都不爱读书,为能考上,起沉下心尽力发奋,苦学两年,竟双双考中。两家父亲都极惊喜,送他们起去县学。
到县学,除教授和学官,再无人管束。两边家里怕他们受不得学中清苦,给银钱都极充裕。县里不似乡里,玩乐去处极多,他们两个便时时出去游逛玩耍。先是勾栏瓦肆、听曲赏戏,渐渐结识班富家子弟,便开始吃酒赌钱、寻妓宿娼,十八九岁青春年纪,已遍尝世间诸般放纵享乐。人们便将“纨绔”二字拆开,唤他俩个纨子,个绔子。唤得久,忘记来由,只存其音,成丸子和裤子。
学官因他两个常日逃学放浪,将他们除名逐出县学。两家父亲虽有些恼,但终归家产雄厚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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