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大这两年直在王豪家帮工。娄善便让儿子
全都咬定是王小槐,但是五个人都没亲眼见到,只听见叫嚷声,远远看到个穿孝服孩童跑开。唯证据是,那树坑边掉两颗栗子。
他捏着马良交给他那两颗栗子,不由得麻乱起来。邻县那主簿说,那天他和王小槐直在处。难道真是有人嫁祸给王小槐?王小槐四处惹祸,连三槐王家自家亲族,全都厌恨他。但若真是嫁祸,那天那个嚷着跑开孩童又是谁?
他实在查不明、想不清,便告到县里,县里也差人来村里反复查问过,却同样没查问出什来。他日日在县里闹,县里又去问过邻县那主簿,那主簿再次重申,那天确直和王小槐在处。娄善心里气苦之极,却又无可奈何。他斗生,从没这般无力过。
直愤郁到正月里,有天他二儿子跑回来说,将才偷偷瞅见邻县那个主簿又来见王小槐,出来告别时,那主簿不住哈着腰,满脸赔笑。王小槐却极倨傲,连应都不应声。看来,那主簿是有求于王小槐,虽不知是何事,但应该很要紧。
娄善听,火顿时腾起。这说,那主簿是在作假证,替王小槐遮掩!
他忙让两个儿子再去打探,自己则在家中愤愤谋划几十上百种报仇之法。再想起王小槐家后面那大土丘,更咬牙发狠,不必再等贾撮子去说合,除掉那小孽畜后,自然没人能与争那大土丘,将来到手后,将儿葬在那土丘上。
过几天,大儿回来说,他去邻县打探,那个主簿果然有古怪。昨天那主簿和个客人去家酒店吃酒,两人神色瞧着都有些异样,似乎怕人知晓般,向店家要间最角上清静阁子,进去便关门。他忙买通那店里小二,替他在窗户底下偷听。那小二听到那主簿说,王小槐要去汴京,正月十五夜半时分,坐顶轿子,出东水门,轿子上插根枯枝……小二怕被发觉,不敢继续听。两人究竟在商议何事,并不清楚。
娄善听之后,低头思忖许久。那主簿在密谋什,虽然并不知晓,但王小槐去汴京,又是夜半坐轿,倒正好下手。只是让谁去动手?
他头个想到是亲手去剐那孽畜,但自己年事已高,万失手,以后便再难等到这般良机。这等事,两个儿子也不能去。他思寻许久,想到个人——孟大。
孟大是个闲汉,无家无业,常日只替人帮工。几年前,他在娄善这里帮工,偷厨房里几只碗碟,被厨妇发觉。娄善原本要命人捆打他顿,再送到官里。但想,何必招怨?这样贼汉,不若放走,由他去祸害其他富户,自有人惩治他,便饶孟大,撵他走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