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听,心里顿时塌大片,黑茫茫,昏乱乱,不知该如何是好
小口,边酸得撮起脸,边又不住地笑。吃到最后,连梨核都舍不得丢,忍着酸,硬生生全部吃掉,只剩几颗梨籽和根梨把儿,依然不肯丢掉,在碟子里摆成个“心”字,供在书桌上,坐在灯前,痴痴笑半夜。
第二天早,他假称又去买书,跟娘讨些钱,赶到县里,寻上午,最终相中支花簪,牛骨雕成,上头嵌两朵红纱团簇梅花,瞧着极精细。他又买张白绢帕子,将那簪花仔细包好,贴身揣在怀里,胡乱选两本近人词集,而后急急赶回家。
次日便又到河边去等阿元,等到第五天,才终于等见阿元。他忙取出那白绢包,等阿元走近,慌慌迎上去,将绢包递过去。阿元先是愣,看看左右,见附近没人,才接过去,轻轻打开,望着里头那支花簪,呆半晌,才抬起眼,那双水亮眼里竟满是泪水。他顿时慌起来,却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阿元盯着他,忽然开口,轻声问:“你真对有意?”
他忙点点头,心里却顿,才发觉,自己从未想过这个。
“你若真有意,就叫你娘赶紧去提亲。已经……已经有两家人来家提亲,只……”阿元用手背抹掉泪水,最后丢下句,随即转身跑开,“只愿你去……”
马良顿时怔住。这几年,年纪渐长,他不时也会涌起求偶之欲。但他娘却说等他考中,再安排亲事。他直也孤寂惯,因而并没有介意。阿元竟开口要他去提亲。他茫茫然走到河边,怔望着河水,心里乱作团。来不知该如何跟娘开口;二来确从未想过成亲之事;三来和阿元也只是路上这般笑笑,并未有过何等情愫。
但是,想到阿元那笑颜,尤其将才那双泪眼,他又极不忍不舍。思想半晌,也理不出头绪,只得转身回去。到家里,他娘发觉他神色不对,忙凑过来问。他犹豫片刻,鼓足勇气,还是开口说道:“娘,……想……想娶妻……”
“娶妻?”他娘顿时笑起来,旋即又止住笑,望着他叹口气,“儿啊,你今年才满二十,还早呢!你先安心读书,等今年去县里应过试,娘再替你安排。”
他再开不得口,只得点点头,闷闷回到自己房里。第二天,他再不敢出门,更不敢去那河边候阿元。如此,过三个月,到试期。天不亮,他娘便催他起来,让他吃饱饭,送他出村。还没走到村口,便听见阵喧闹,像是哪家在迎亲。他心里沉,忙问娘。他娘说:“是周家阿元,嫁给王守悫。等你走,娘得赶紧去帮着送亲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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