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重,只说:“如今小叔父在这宗族中辈分最高,众人都要仰仗小叔父,尤其是儿孙辈,都在仿效小叔父为人。唯愿咱们王家,能够在小叔父表率下,重振三槐家风,仁义为本,纯善有德,给这乡里做出个仪范来……”
王小槐当时正端碗羊肉,坐在院门前石阶上,块块丢给条黄狗。边丢边听他说话,倒也笑嘻嘻,没有着恼。只是不时打断,唤那狗。那狗有些怕他,先不敢吃,后来忍不住馋,小心过来叼块就跑。吃几块后,胆子渐渐大些。王小槐将碗里剩下全都丢过去,趁那狗低头急吞,从怀里掏出那把银弹弓,扣上颗栗子,王析忙要唤止,王小槐却已用力射,正射中那狗鼻头,那狗痛叫声,哀鸣着逃开。王小槐恨恨说:“贼狗儿,上回没着,这回着!”
王析在旁看得心惊,王小槐却忽然瞪向他,又摸出颗栗子扣上,将弹弓朝他瞄过来。王析吓得颤,脚下错,跌倒在台阶上。王小槐仍扯紧弦瞄着他,皱起鼻头恨恨地说:“你以为听不懂?你老舌头搅半天,不过是说不好。王家最大,想好就好,想不好就不好,你个晚辈竟敢忤逆犯上?《孝经》你没读过?‘子曰:五刑之属三千,而罪莫大于不孝’。刑律里头,十恶不赦第六条是大不敬,第七条是不孝。小心把你们告到官府里,全都判徒刑!”说着便要弹射,王析忙要躲,王小槐却忽然笑着收手:“看在你是佛手瓜,不是最恨瓠瓜,爹又常夸你像碗温水,不自恼,也不恼人。今天就饶你。”说罢,他哼声,昂起头,晃着肩,转身进去,砰地关上院门。
王析身骨已经衰朽,方才跌,摔破肘,扭到脚,半卧在石阶上,疼得额头直冒冷汗,根本站不起身。幸而有亲族过来,将他扶回家。回去后,走不得路,只能躺在床上将息。他心里倒也不记恨王小槐,反倒有些欣慰,这孩童毕竟还是知道些是非好歹。
大儿王大峥听见他被打,顿时嚷着要去捏死那孽畜,他忙高声喝止。父子场,他头回如此严厉。大儿听,不敢再作声,但瞧那样儿,自然是怀恨在心。
他伤还没养好,仍在想该如何劝导王小槐,王小槐噩耗却已传来。
那几天,大儿恰好也去汴京才回来。他忙唤大儿过来问,大儿连声否认,但那声气始终有些发虚。他忧疑几天,王小槐竟半夜闹起还魂邪祟来。他家院子里落许多栗子,大儿瞧见后,慌得声气都变。王析越发确证,这事恐怕是大儿做下。他生没有多少可悔之处,这桩,却如块尖石硌在心里,让他寝食难安。
过两天,众人请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