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不是在外头杀,是在这宅子里杀。”
“啊?”
“二月初那天,‘天工十八巧’在这里相聚,宣主簿怒气冲冲过来吵嚷,说图如何如何,又说这是欺君叛国大罪。”
“什图?”
“也不清楚。吴管家就把他杀掉。”
抱怨起来:“这瘟鸟,呱喳呱喳吵人不算,又这样来腌臜人。”说着,从袖管里抽出帕子,低头去揩那鸟粪。她头略侧,靠近脑后处发髻缝里钻出丛短发。胡小喜眼看到,心里顿时重重坠。
他望着阿翠,惶半晌,才字字吐出口:“阿翠,你得跟说实话。”
“嗯?”阿翠才揩净那鸟粪,猛抬起头,愣下,随即笑问,“小喜哥哥,说啥实话?”
“你头顶有绺头发剪断。那绺头发在哪里?”
“哪里有?平白剪头发做什?”阿翠目光抖,随即又笑起来。
“当着‘天工十八巧’?”
“嗯。和二娘在后院听到吵嚷,二娘打发到前面看,躲在大厅后头偷听,吴管家和两个仆人把宣主簿尸首搬出来时,眼看见,吓得不知道该咋办。其实,家主人和吴管家以前就在家里杀过人。那时二娘还是另个人娘子,家主人迷上二娘,便将她丈夫诱到家里,让吴管家杀掉。这事被另个使女小丰瞧见,小丰偷偷告诉。过两天,小丰就不见。怕也落得和小丰个下场,谁都不敢告诉。
“那两天,厨房里正巧请江四来泥炉子,见他是个诚实人,便趁着没人,偷偷求他救。他先不信,忙剪下绺头发,哭着求他,若能救,便嫁给他。他这才信。第二天半夜,偷偷从后院翻墙,把救出去。和他假扮夫妻,躲到北郊家小客店里。他说不愿在难中占身子,借口怕冷,向店主多讨床铺盖,每晚只在地上睡。可是过几天,他出去给买肥皂团,去便再没回来——正在焦忧,不知道该投奔谁,个叫麻罗裱画匠不知如何找见,便又求他带离开那里,另寻个客店藏起来。”
“你和那个麻罗又有什原委?”
“家主人爱藏古人墨迹,常让崔家裱画店装裱。去
“江四死后,从他怀里寻见绺头发。你若不说实话,现在就去开封府里拿来。人头发粗细浅淡都不样,比对,便知道。”
阿翠再笑不出,目光颤片刻,神情旋即变得愧悔哀怜:“那头发是。是想求他救……”
“救你?”
“不仅在这上头说谎,另件事也说谎。知道家主人为何要逃走,他杀人。”
“那个工部宣主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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