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端端能有啥事?人穷闲心多!”
仇蝇子砰地关上门,黄瓢子被震得哆嗦。
胡小喜赶到云骑桥,还驴子,小心来到程门板家簟席铺门前。
程门板让他查问泥炉匠江四死因,他却无意间得遇银器章家使女阿翠。他常听人说艳遇,却从没福气遭遇过。昨天傍晚不小心闪腿,竟得阿翠悉心照料。今天上午,他又跑到银器章家,阿翠仍个人在那大宅院里,见他,有些欢喜,却又有些怕羞。那对大眼睛水闪闪地瞅着他,又娇又灵,更有些可人怜,让他心里阵阵酥痒。
两人关院门,坐在厅前石阶上说话,无非说些吃食、衣裳、节庆耍处、京中风物。阿翠极善言谈,再寻常不过物事,在她嘴里都勾描得无比有趣,胡小喜也听得极有兴致。他从没想到男女之间竟能如此干净投契,连邪念都不敢也不忍乱动。到午间,阿翠去整办几样菜,搬张小桌摆在院中大柏树下,虽然只是寻常蔬肴,胡小喜却觉得如同天上仙筵般,四目对视,未酒却醉。
,略装饰些图纹。京城丹粉刷由仇家当头,如今家主仇伯辉已经年过五十,手艺自然老到,为人更是圆熟,最会应景凑趣、巴附帮衬,人都叫他“仇蝇子”。但凡强过他,便是没缝也要强钻出道缝,软贴硬凑上去,再冷人,他也能磨出几分热气来,因此,他在彩画行里上下通熟、左右热络,尤其彩画五装那几大名家,更是奉承得殷勤。这两年,杂间装黎百彩势头最盛,他便每日都赶到黎家,有事出力,无事陪话,侍候得极尽心。
黄瓢子想,那几家若真有事,仇蝇子恐怕是头个知情人。只是仇蝇子对低过他人,连鼻孔里哼声都嫌耗精气,黄瓢子向不太敢靠近此人。他犹豫再三,还是决意去遭,能打问出些什最好,打问不到,至多也不过再受回冷脸。自己是鞋底不怕尘、砖石不怕踩,损不得什。只可惜,姜豉没多带罐来。
他忐忐忑忑来到仇家,小心敲开门。果然,仇蝇子只开道门缝,见是他,面色顿时塌冷下来:“黄瓢子?有事吗?”
“寒食没来拜问仇大伯,今天来补问声安。”
“哦,谢。你回去吧,这里没有活计给你。”
吃过饭,两人又继续谈说,直到天上飘起细雨
“仇大伯!”黄瓢子见他要关门,忙凑近半步,“听着,咱们彩画行似乎遇到些事,仇大伯听说没有?”
“啥事?”仇蝇子目光寒。
“只听说是彩画五装那几大家……”
“究竟啥事?你听谁说?”仇蝇子神色越发有些惕意。
“嗯……只是偶然间听人说起,也没太听真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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