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翻滚起来,不知是苦是辣、是酸是咸,诸般滋味如烧如灼。那是个何等样女子,竟会有这般夺魂戮命本事?她忙进去告诉三哥,三哥听后,也是惊,但随即纳闷起来,男主女仆私情并不少见,何况已经情过事迁。那使女半道上席言谈,典如琢为何便会自尽?那使女究竟说什?三哥细想半晌,也想不明白其中缘由,只能安慰她:“妹婿向心重,或许只是时心智昏乱便寻死。你不必再过于执着,好生爱惜身体,等孝期满,咱们再商议去路。”
她不愿三哥和家人担忧,便强笑笑,送走三哥。可这心结却越缠越紧,实在受不得,她从后边绕过去,寻见大嫂,偷偷问那使女旧事。大嫂听,面色大变,随即悄声问:“你从哪里听来?这事可不好四处宣扬,原不过是主子奴婢那点旧茧儿,这时说出去,倒会惹来许多乱叨嘲,坏咱们家名声。那时两人都正在发春年纪,免不得背着人偷些腥、尝点鲜,后来把那妇人也撵走,并没有其他缠扯。你万莫乱想!”
她却哪里停得住,仆妇阿黎过来送饭时,她又抓住阿黎问。阿黎也先是惊,随即笑起来:“吔啰啰,您连这竟也能打问出来。嗐!您也是过于多思多虑。这汴京城,但凡稍有些家底、雇得起奴婢人户,哪家没几桩偷云摸雨事?饥馋吃口肥羊肉般,抹抹嘴便揩净,哪里有那多油汤滴水?”
“那个使女叫什?”
“您就莫再乱打问,这里头也没啥好打问。不过是关门吹灯,你男女、你投送那点子老荤话儿,再说都已经过去两三年,便是拳头大枣子,也早枯成渣,还能有啥可嚼?二相公过世,您不哭不痛,老相公已经肚子埋怨。殡都还没出,您又起兴挖刨那些陈年烂谷子,再让他知道,连也要撵。”
阿黎慌忙走,于燕燕却像是被钉住般。虽然什都没打问到,但阿黎几句村俗言语间,那使女顿时像是立在眼前,活生生起来,更似乎撩眉搔首在嘲笑她。她心里如同有把剪刀不住在戳、在搅,又痛又愤,烦乱到半夜。实在躺不住,才猛然坐起身,黑暗中恨骂自己:于燕燕,你竟落到这等地步,为个从没认真看待过你男人、个乱主仆规矩使女,竟煎熬得这样。你这颗心从小被父母哥哥们爱惜宠护到如今,你便是不顾惜自己,也该时时念着他们心血,莫要再徒耗在这些不值、不配人事上。
她下床,点起油灯,取出那画笔匣袋,如同奋力脱去负赘般,咬牙将剩下兰花花瓣绣完,而后握着剪刀,怔望片刻,觉着那兰花也在冷冷暗嘲她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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