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住嘴!”顾震在旁大喝声,声音震得耳鼓嗡响。羊婆被惊得再不敢叫唤。
梁兴继续讲道:“这位羊婆,不但是第个瞧见赞儿被掳走人,也是第个发觉雷珠娘婆婆上吊自尽人。”
地下人群顿时惊呼起来,羊婆则惊张着双凹眼,脸上露出惧意。
“前面说到雷珠娘婆母周氏死,曾提到个帮手。这个帮手应该正是羊婆。她和周氏早就相识,常转些针线活儿给周氏。她恐怕正是借着这层亲熟,带凶手去周氏家,制服周氏,伪造出自尽假象。刚才,凑近看时,见羊婆右耳戴着只银耳环,左耳却没有戴,耳洞被划破,耳垂上有道划痕,伤痕才结痂,应该是几天前才划破。猜这划痕恐怕是羊婆和凶手起制住周氏时,那只耳环被抓扯掉。不过这也只是猜测,现场并没有找见那只耳环。”
“你当然是歪嘴斜牙胡猜乱攀扯!”羊婆又嚷起来,“吃素吃半辈子,连苍蝇蚊子都舍不得打,左右街坊哪个不知道?能去杀人?你爹到门边跪着,求着认当娘,都没答应。
先知者,不可取于鬼神,不可象于事,
不可验于度,必取于人而知敌之情者也。
——《武经总要》
梁兴望着台下那数百张焦忧、惊愕、惶愧、悲悔面容,猛然想起在大相国寺墙壁上所绘阴间图,心里顿时泛起阵悲潮。这些人原本都是寻常之人,夫妻相守、亲子相爱,却由于些人阴谋意图,被无辜卷进这场人间地狱,受尽熬煎。
他长呼口气,才继续讲道:“所谓食儿魔,也不过是这伙贼人障眼鬼伎。来制造妖言,惑乱众心,二来是为隐匿踪迹,避免被人追查。其中手法,是从两个芋头得到启发,才想明白。”
梁兴望向丁豆娘,丁豆娘脸色灰白憔悴,身子极虚弱,被桑五娘扶着才能站稳。她直微垂着眼,听到“两个芋头”,身子颤,猝然抬头望向梁兴,眼中闪着惊恍焦灼。
“丁嫂孩子叫赞儿,被掳走之前,只手各拿只大芋头,才吃几小口。赞儿手很小,芋头又大,照常理,猝然被掳时,惊慌之下,手会张开,芋头会先滚到地上。然而,赞儿被掳走后,巷子外田野边只找见只鞋子,却没见到那两只芋头。他定不是被强行掳走,而是被熟人骗引走。”
丁豆娘大睁着双眼,顿时惊呆,眼中泪水豆子般大颗大颗滚落。
“最先发觉赞儿被掳走,又亲眼瞧见所谓食儿魔,是丁嫂对面羊婆——”
羊婆在人群中顿时嚷起来:“你歪扯些啥?瞧见就是拐走?还瞧见过你爹,难道你爹也是拐走?你是私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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