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要刚才那口气缓过来就好。”旁边那妇人扯过被子,替丁嫂盖上,随后扭头问,“妹子,你家里有热水没有?”
“有!去拿!”黄鹂儿忙转身跑出去。
那妇人悲望着丁嫂,叹口气:“这已经不是头家,孩子先被掳走,丈夫又寻短见。只留下妇人独个儿受这熬煎。”说着,她眼中落下泪来,忙用手背擦掉。
梁兴已经听黄鹂儿说过丁豆娘儿子被掳事,而且城中似乎有许多人家也遭遇同样惨祸。他低声问:“大嫂,您孩子也……”
“嗯。”那妇人惨然点点头,“姓桑,人都叫桑五娘。和丁嫂样。唉……”
到,忙跑出去,才会儿,她又惊慌跑进来,“梁大哥,快些!隔壁出事,院门闩着打不开,你赶紧翻墙过去看看!”
梁兴听到,忙快步走到院子里,见那院墙不高,便两步奔过去,脚在墙面上蹬,轻轻纵,便跃上墙头。他朝隔壁望去,院子里空空寂寂,没有人,再扭头看,惊下:堂屋门开着,半空中吊着个人。
他忙跳下墙,飞步奔进那堂屋,仰头看,是个中年男子,闭着眼、垂着头、舌头伸出小截,在半空里动不动。根绳索勒住脖颈,吊在房梁上。他忙跳上屋中间方桌,托住那人身子,将绳套从他脑后解开。而后抱着跳下桌子,放平在地上。那人仍纹丝不动,身子也已经冰凉,早已断气。
“梁大哥,快开门!”黄鹂儿拍着院门在外面催唤。
梁兴忙过去拨开门闩,拉开门看,除黄鹂儿,门边还有两个中年妇人,个昏死过去,另个蹲在地上,正抱着她叫唤:“丁嫂!醒醒!”
“那多孩子被掳走,点踪迹都没找见?”
“没。昨天才得到个信儿,有个杭州姓盛船工,媳妇姓明,这两口儿似乎和孩子们被掳
“梁大哥,快抱丁嫂进去!”
梁兴也忘男女避忌,把抱起丁嫂,黄鹂儿急急在前头引路,梁兴跟着快步穿过堂屋侧小门,将丁嫂抱进间昏乱卧房,放到那张潮旧床上。
“这可怎好?葛大夫前两天被人刚刚谋害,这带再没有其他大夫。”黄鹂儿焦急道。
“丁嫂是受急痛惊吓,来瞧瞧。”那另个中年妇人走到床边,伸出拇指,用指甲在丁嫂人中上用力掐阵。丁嫂忽然发出声呜咽般喘息,眼皮颤动阵,才张开双眼。她茫然望着床边三人,用虚弱声音问:“丈夫怎样?”
梁兴见黄鹂儿和那妇人起慌望向自己,他也犹豫起来,但这事又不能隐瞒,只能黯然摇摇头。丁嫂见到,又悲咽声,随即双眼闭,又昏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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