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付人事。心里焦悲,更加没主张,只是跪在母亲床边不住地哭,话都说不出两句。倒是左右邻舍纷纷围过来帮他说话。那房主却生个牛倔性,百般说不回转。
有个邻居出个主意,说太学东门旁边法云寺庙小香客少,愿意停放灵柩,只收三贯香火油资。若再出三贯,还替人火化出殡。幸而他知道娘攒些钱锁在柜里,便从娘身上找见钥匙,进去打开柜子,取出钱袋数下。铜钱有七贯多,碎银大约有十二两。邻居个长者跟进来教他,那七贯钱能将就买副薄棺,两多那块小银拿去法云寺寄放棺木,十两多银子能在城郊买块墓地安葬。他样样不知,全是那位长者安排,替他谈价买来棺木,租辆太平车,将他娘送到法云寺寄放,他便在那里守灵。直到第三天,他哥哥才哭着找到法云寺。
他想,兄嫂尸首,仍旧送到法云寺吧。
丁豆娘跛着脚,又赶往西城外金明池。
昨天她偷偷翻墙钻进庄夫人家中,虽然并没找见什有用东西,却越发觉着,庄夫人死前定是发觉什,凶手才会潜入她家谋害她。丁豆娘没法断定这定和被掳走孩子有关,却不由自主就往这边想。旦把这当作救命绳,便再松不开手。
天黑后,她听着墙外没动静,才从庄夫人家后墙翻出去。里头还可以踩着小木凳,外头却只能狠心跳下去,天又黑,脚落地时被颗石子滑,崴到左脚,疼得她死咬住嘴皮,才没叫出声。在黑地里坐好半晌,才扶着墙勉强站起来。又怕被人看见,咬着牙,踮着左脚,瘸跳离开那条岸边后街。脚腕疼得厉害,走几步就要歇阵,好不容易才挨到前街,这样怕是天亮都走不到家。她见街边有家车马租赁店,想租头驴子,可身上只带二百多文钱,除此,最值钱只有那个青玉环,却也最多值贯钱,远抵不押金。若是赁车轿,从这里到家,怕是得二三百文。她望着那车马店,犹豫好半晌,终于还是舍不得,只得继续咬牙往前走。
又挨半段路,正要上桥,扭头看见桥边有家小客店,门前挂串旧灯笼,排两层矮房,瞧着生意似乎寒碜碜、冷清清。她心里动,瘸着过去,见店主独自坐在油灯下,正在抠指甲缝里泥垢。她进去问,间客房要百六十文,至少比租车轿少些,而且明天不必瘸着赶进城。不过,自成婚以来,除娘家,她从来没在外头过过夜,不知丈夫会怎想。但她随即想到,如今丈夫失魂般,哪里会留意自己回没回家。正该同心同力时候,夫妻却各行各路,春日同枝鸟,冬来各自寒。她心里又涌起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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