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军校等两阵交毕,又次挥动旗帜。众船齐齐转头,驶到池中心五殿东面,面朝水殿排成两行,静待候命。整年,等便是这刻。梁兴挺立船头,不用回身,也知道身后二十三人已经整肃凝神,听候号令。
过去两年多,他边潜心细读兵书,边将龙标班当作小军阵,来全力演练。他见《三略》上言:“能使三军如心,则其胜可全。”他向几位曾赢过金明池争标老军校请教时,那些人也都说,要想赢到银碗,先得让二十人如人。因此,他两次立威、折服众心后,便尽力与那些军健交好。他生性坦诚、为人快性、不爱计较得失,又自小受父母教导,与人结交从来不是难事。在得到“斗绝”名号前,人都亲呼他“梁小哥”。那些军健来被他武艺折服,二来见他这般为人,不久便都忘记前嫌,渐渐与他亲善起来。
他又见《孙子》云:“爱而不能令,厚而不能使,乱而不能治。譬如骄子,不可用也。”只心交好,远远不够。何况这些人都是从殿前司几十万军卒中精选,个个都是万里挑。禁军“十刀八棍、六箭七枪”,龙标班就占两刀、三棍、箭、枪。这些人尽都是骄子,哪个是肯服人管束?常日交往时,这些军健与他大都嬉笑如弟兄,旦开始训练,却都东扭西拐、你叫嚷,没人肯听号令,将只船划得甚而不如新船工。
为此,梁兴费尽苦心,他读到《尉缭子》中句,“令者,众心也。”心中明白必须严明号令,才能让这些军健心结为。只是这些军健骄纵惯,虽有号令,却从不愿听从。他仔细思量孙子所言为将五德,“智、信、仁、勇、严”。仁以结心,勇以振气,智以诱敌,剩下两德,信和严,都是关于军法号令。严以行号令,信以明赏罚。
如何能让这些骄兵听从号令、而不怨拒?他又细细翻阅那些兵书,读到《三略》中句:“强者抑之,敌者残之,贪者丰之,欲者使之。”他心中亮,不由得笑起来。自己之所以始终没法约束这些骄兵,是由于直想强扭强制,没能顺着他们心意。既然是骄兵,便该从“骄”字下手。这些军健性情本事各个不同,却有点共通之处——贪胜、欲赢,不愿服输。
“贪者丰之,欲者使之”,既然贪胜欲赢,便让你们去求胜争赢。只是有胜必有败、有赢必有输,“强者抑之,敌者残之”,好强,就让更强去抑制;敌视,就让更狠去摧残。这样才能轻巧做到“不令而行”。
想明白这个道理后,梁兴便将那五十多个军健分作两小队,知道他们好吃酒,笑着提议立个赌约,两队争输赢,输每人出五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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