仁者，爱人悯物知勤劳也。
——《武经总要》
洪山来到开封府大狱，看着高大门墙，他不禁有些胆寒。
虽然
样是青砖墙，牢狱墙面
每条砖缝都似乎渗出冷森森逼人寒气，这寒气比百万刀兵战阵都更摄人心魄。洪山虽从未上过战场，但身为禁军，时常忍不住会偷想，自己若真上
战场会如何？他自小就不善与人争斗，想便会怕。但这怕与望着牢狱怕全然不同。敌军若真掩杀过来，再怕，也能挥刀举枪拼杀场。而这牢狱，旦将你囚禁，便没丝毫抵抗之力。
多年故友程得助便囚禁在这牢狱之中，而且难逃死。
洪山不禁想起十年前，初入禁军时，他们这些新兵头回在校场上列队，他们这都都头拿着本花名册，个个呼名认人。那都头不知是哪里人，将程得助姓读成平声，听着像是“撑得住”，连都头在内，大伙儿全都笑起来。从此，程得助便得个绰号叫“撑得住”。程得助虽不善言语，却为人随和，听也只笑笑。这些年来，他遇事从来都尽力忍，尽力自家化解，确直都能撑得住。包括洪山和十七娘事，他竟也咬牙撑住。
洪山和十七娘在茶肆有那事之后几天，程得助到广武营来探望洪山，洪山见他仍是那般诚朴笑着，看来毫不知情，心里才大大松口气。两人在营外小酒肆里吃酒谈天，程得助照旧话不多，偶尔还会走神叹气。洪山又慌起来，忙问缘由。程得助苦笑下，说只是在营里遇些不顺心。洪山心又才放下来。他知道军营之中，将校节级仗势压人、兵卒之间恃强凌弱事太多，程得助又向都随和退让，自然被那些人视为懦弱可欺。他忙寻些话，开解番。程得助只是照旧点着头，没再说什
。多年来，两人都是如此，洪山便没有在意。吃过酒，程得助临走时，竟说句：“多谢大哥。”随即笑笑，便转身走。那笑容虽诚朴依旧，却含着些苦涩。洪山顿时愣住，心里纳闷不已，却不好追上去问。
过几天，有个小厮到营里来找见他，给他捎带句话：“针眼巷口茶肆刘婆请您去说句话。”他听又是场纳闷，问那小厮，小厮也不知道。他猜测良久，也猜不出那刘婆为何要寻他，难道是和十七娘有关？
那天见过程得助后，他发誓自诫，再不许想十七娘。那几天，好不容易才把心思强抑住些，这时像是按在水底葫芦，微松手，便又浮上来。这冒头，想再按下去，则千难万难。他犹豫再三，终于还是忍不住去针眼巷。
到刘婆茶肆街对面，他顿时停住脚，不敢再靠近步，眼睛却直直望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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