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住在哪儿?”
“不知道。似乎是在人家船上借住。咋?你相中她?嘻嘻,倒真不赖呢。她那张脸虽不中看,身段却极好,年岁也相当,怕只比你大两三岁。白天不怕人勾搭,夜里吹灯抱娇娘……”
窦猴儿没工夫跟他拌嘴,扭头就离开。
昨晚他痛打顿那个醉汉爹,自己先去睡。在床上听见他娘扶起那醉汉,搀到卧房里。那醉汉只小声叽咕着,没再像往常那样耍狠撒疯。今早窦猴儿起来时,他爹已经在前屋吃饭,见他出来,他爹身子颤下,装作没见他,继续埋头假意喝粥。窦猴儿看在眼里,也装作没见他,洗把脸,饭也没吃,就出门。
他明白个道理,这世间人,只看谁比谁狠。
夫来,恐怕已经不中用。对,姓凌,家里排行第七,都叫凌小七。来楚家做工都已经快三年。”
蒋冲这才感到脸上、身上确涂满药膏。他心里阵翻涌,不知道该笑、该哭,还是该怕。起先苦苦想进楚家进不来,这时想逃开,偏又被留在这里。
窦猴儿早来到香染街,走进梅大夫医馆。
梅大夫并没在,只有个小厮拿着根扫帚,在埋头扫地。路过这里时常见到,只是不知道名字。窦猴儿心想,倒正好。
“兄弟,跟你打问个人。”
因此,他横下心,以后不论碰见什人,就算心里真怕,也不许自己露出怕来。比如那个紫癍脸女子,还有邓紫玉,她许那十两银子定要赚到手。
他心里原本积满狠气,从梅大夫医馆出来,却泄去大半。那个紫癍脸女子究竟什来路?瞧着只是个又丑又穷村妇,怎又会使剑?还能杀人割头?心里怕意重又涌起,他忙尽力压住。边走边想,想半晌,才把心思理顺,邓紫玉要是梁红玉短,那个紫癍脸女子不过是去送两回药。不怕她,不是非得去招惹她。你还是去红绣院盯着梁红玉,从那里找见些长短来,赶紧赚到那十两银子才是正路。
于是,他又回到家里。他爹已经不在,照常去汴河堤岸司应差去。他娘正坐在屋檐下缝补件黑绢军衣,脚边箩筐里还堆着几件。这是他爹从营里揽来活计,让她娘帮那些单身军汉缝补浆洗军衣,好赚些盐醋钱。其实这点钱大半还是被他爹拿去买酒灌那烂肚肠。
他娘抬眼朝他望过来,那目光和常
“窦猴儿?你找啥人?”
“个年轻妇人,脸上生片紫癍。”
“曾娘?她没在这里。”
“她在哪儿?”
“哪儿知道?她只在家做些零活儿,切切药材、洗洗药罐啥。前天梅大夫让她去城南送药,这两天都没见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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