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花那点钱算啥?怎能要梁教头钱?”曾小羊忙起身推辞,并且有意提高声量,让里间黄鹂儿听见。
“就是!不许你接!”黄鹂儿忽然走出来,端着个木茶盘,里面是瓷茶壶和四只茶盏。
曾小羊原本是假推辞,这时便只能高声说:
“那刚刚骂你,这不是能骂地方?”
“欢喜还来不及呢。站在这儿,若是旁个人,你会骂他?”
黄鹂儿“噗”地笑出来,那笑脸儿映着朝霞,蔷薇花儿般。
这时,院里忽然传来阵笑声,梁兴、施有良和黄百舌起站在廊下,望着他俩笑。黄鹂儿顿时羞红脸,跺着脚骂句:“疯小羊,都是你!逗得出丑,让人笑!”说着低头转身,急窘窘躲进屋里去。
曾小羊也有些难为情,只能咧嘴笑几声,关上院门,走到三人跟前问好。
脸涨得紫红,伸出干瘦手就朝曾小羊打来,曾小羊知道自己计策使过头,忙跳着躲闪开,笑着朝巷子里逃去。羊婆又扯嗓追骂阵,这才扭头愤愤地走。
曾小羊等她走远,才走到黄家门前,敲半天门,黄鹂儿才来开门。她惺忪着眼,满脸倦倦,头也没梳。曾小羊头次见她这般模样,倒有种说不出心痒,心里暗想:若能娶她,每天睁眼就能瞧见她这样儿?
黄鹂儿却皱起小眉、噘起小嘴埋怨起来:“疯小羊,这早就敲啊敲,让不让人安省?”
“这还早啊,日头都挂到房檐顶上。”
“只许你报晓,就不许守更?”
“小羊,你这早过来,敢是打问到些什?”黄百舌笑着问。
“嗯!不止条呢。”曾小羊忙答。
“哦?那坐下来说。鹂儿,倒茶!”黄百舌连唤两声,黄鹂儿在后头都不回声,黄百舌笑着道歉,“今天只好说干话。”
四人坐下来,曾小羊忙把自己打问到说遍,并加倍形容番自己是如何跑遍各处,又花几十文钱。
“看来这姓盛船工果然有隐情,”梁兴听,忙从腰间钱袋里取出陌钱递过来,“多谢曾小弟,帮出力不算,还破费使钱。钱都放在梅大夫医馆那里,没带多少出来。这点钱你先拿去吃碗茶,过后再酬谢你。”
“你熬夜?当心把脸熬黄。”
“熬黄你好笑丑?偏要熬,熬得比地瓜还黄,比生姜还皱,好让你笑个满心满怀,把嘴笑裂,吃饭不用张嘴,喝汤顺便浇水。”
曾小羊被她说得傻在原地,哭不成,笑不能。
“你为啥不答言?你定在心里偷偷骂,是不是?”
“天地作证,舍得骂你?就是想骂,也找不见丝儿能骂地方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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