凡物，未有不以先动而受制于人也。
——《武经总要》
离开
州桥夜市，街上顿时清静下来。
蒋冲忙放慢脚步，躲到街边暗影里，悄悄跟着那个驴脸军汉。驴脸军汉沿着御街
路向南，出内城城门，又向南走五六里地，到座大桥。那军汉并没过桥，而是走到桥头旁边，沿着斜坡走下河岸。蒋冲忙跟过去，扒着桥栏偷偷往下望，却黑漆漆
什
都看不见，只听见桥底下有说笑声，都是男子粗悍声音，恐怕至少有十来个。看来这里是那个驴脸军汉栖身地方，另个应该也在这里。两人躲在这种地方，定是逃军。
蒋冲怕被发觉，不敢逗留，轻步离开那里，往城外赶去。到烂柯寺，幸而寺门没闩，他轻轻推门进去，见佛堂里还亮着灯烛，小和尚弈心跟着乌鹭禅师在打坐诵经。他悄悄回到宿房，脱衣裳，躺到自己铺位，心里盘算着，那两个贼军汉宿处总算是找见，不过他们有大伙人，自己万万对付不，定得格外小心。清明那天，那个驴脸军汉跟
说头句话是“知道你堂兄在哪里”，堂兄事，只向谭家茶肆和隔壁叶家食店两家店主打问过，定是这两人中个透露给那个驴脸军汉。只是没法断定究竟是哪个，也不能再去惊动，眼下先跟着那个驴脸军汉，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头。
第二天早，他起来跟小和尚弈心说两句话，便匆匆离开烂柯寺，快步赶进城，来到昨夜那座桥边，桥头木柱上镌着三个字，他都认得，是“龙津桥”。他不敢凑近，在桥边小食摊上买两块麦糕，边吃边走到远处岸边，朝桥下偷望。桥板下靠岸两边各有片木头搭台子，有不少人，有躺着，有在河边洗脸，有在走动说话。过半晌，那些人三三两两陆续离开木台，上到岸边，各自往四处去。蒋冲瞪大眼，直盯着，那些人走大半后，他眼瞅见那个驴脸汉子也走出来，身边还跟着个壮汉，他仔细辨认，正是清明劫自己另个军汉。他忙藏到树后，小心窥望。
两个军汉也在桥头那个小食摊上买几块麦糕，起吃着，过桥，朝南边走去。蒋冲远远跟着。沿御街直走到南边城门，两人出城，便停住脚，靠着护城河桥栏歇息。蒋冲躲在城门里面，不时探出头窥眼。两人始终守在桥栏边，直望看着进城人。直到快中午，个农人模样人牵着头驴子要进城，驴子上驮着两只袋子。那两个军汉迎上去，拦住那个农人，不知说些什，那农人犹豫阵，牵着驴子掉转头，跟着两人沿河岸往左边行去。蒋冲忙出城门，下到河岸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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