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大奇坐在大柳树下,守着抢来褡裢,等翟秀儿来起拆看。他眼却直盯着对岸那只船,然而,船上那女子却始终再没露过面。
“今天收成如何?”翟秀儿忽然从树后冒出来,“那个呆灯盏,跟脓包痴孩儿般,路拽着襟子不松手,害走快里地,才甩脱。”
“等着你来拆封呢。”
“累死小爷,你来开吧。”翟秀儿屁股坐倒在树边。
“这褡裢怪沉,不知是什?”游大奇笑着解开袋口系细绳,朝里看,顿时呆住,里头竟是沙子。
些像,都是本分拘谨人,不爱言语,心事重,怕是也极疼自己孩儿。想到这,她心里酸痛,险些掉下泪来,忙捧起杯子,低头喝口热茶。
众妇都不说话,像是堆石像,默默等半晌,剩下两个妇人起走进来,是昨天那两个卖虫蚁赵氏和卖鸟雀鲁氏,鲁氏半挽半搀着赵氏胳膊,看来两人已经释怨。杜氏请两人坐下,忙斟茶。
“杜妹子,你也坐下来吧,咱们开始商议——”丁豆娘等杜氏坐好,才开口讲道,“咱们这伙儿专管四处打问消息、寻找孩子下落。昨晚细细想想,孩子丢以后,咱们各自定是到处寻遍、问遍。再问怕也问不出什。”
那个卖虫蚁赵二嫂说:“可不是?都是做娘,谁不是拼命寻自家孩子?哪个肯省丝儿气力?哪个边边角角没找遍?”说着她声音便哽咽起来,其他妇人眼圈也跟着红。
丁豆娘忙道:“昨晚想到条,大家该也经过这样事。有时样东西不见,到处寻都寻不着,旁人帮着找,却常常眼就能瞧见。”
“咋?”翟秀儿忙探过头来,也惊,忙把手伸进沙里乱刨,底下也全是沙子,并没有其他东西,他顿时骂起来,“耙粪货,死脓包,装袋沙子来耍小爷!”
游大奇却险些笑出来,忙忍住起骂几句。骂完之后,俩人都丧气起来,他俩每人得给匡虎孝敬五十文钱。
其他妇人都有些发愣,只有杜氏点头轻声道:“嗯,旁观眼才清。”
“对。想到个换地儿找法子。汴京城东南西北四厢,咱们也分成四个小队,城南去城北寻,城东去城西问。兴许能打问出些什来。大家看呢?”
“这个法子好!”赵二嫂赞道。其他人也各自点头。
“那好。咱们共九个人,两个人住得近,结成队。多个,就当跑腿传信,哪里用得着,就往哪里跑。想着,神有神迹,鬼有鬼影,咱们把每个丢孩子街巷,处处都打问找寻遍。不信就找不出丝影迹儿来。你们说呢?”
“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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