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钱在砧板边,你数数。”
付九接过纸包,颜圆便和他起离开厨房。心里闷想,那只耳环看来并不是珠娘,那会是谁?曹家虽不至于穷寒,也只勉强过活,并没有多少余财。周氏也只是个垂老寡妇,谁会害她性命,而且还遮掩得这好?
刚走出温家茶食店,就见栾老拐颠颠地要进店,见他,咧开缺齿老嘴笑着问候声“颜哥儿”。颜圆向嫌憎这人,没有理睬。走几步,付九在旁低声说:“雷炮哥临死前,似乎去寻过这老拐子。”
颜圆略略惊,雷炮寻栾老拐,恐怕是去商议如何跟解库搅闹,讨回他爹那些钱。栾老拐是闻着肉香就伸舌老狗,他来温家茶食店必定也是为那笔钱,想趁机揩把。围着这块肉苍蝇又多出只。
他正想着,见曾小羊引着仵作吴盘石急匆匆赶过来,便迎上去,说下周氏死状。他本想把死因往自缢上多引引,但怕说多惹人起疑,便没敢多言语。吴盘石也不愿多听,点点头随即往曹家去。
顿时沮丧。
珠娘耳垂上有只耳坠,虽也是个银耳环,但细银钩下坠着小粒珍珠。她仍在低头剁鸭子,那珍珠颤颤。颜圆上前两步看,另只耳垂上也挂着样耳坠。他随即想起来,这两年来这里吃饭,珠娘似乎直都戴着这对珍珠耳坠,并没换过。凶手不是她?
这时,珠娘抬起眼看到颜圆,颜圆忙掩住失望:“有什吃?”
“厨子不在,菜没人烧,只有烧鸭和几样冷碟。”
“面也没有?”
颜圆先去梢二娘茶铺里,要碗杂辣羹,切截白肠,二十文钱,吃饱肚子,这才回到厢厅。厅里不见人,后院那间停尸房里传来说话声,他过去看,厢长陪着个年轻仵作在复验两具尸体,颜圆认得那仵作叫姚禾,很淳朴和气个人,做事又极谨诚。他想起自己偷换雷炮钥匙,心里发虚,就没敢出声,悄悄回到前厅,取出厢里没誊录完上个月税簿。城外南厢这带店肆人户房宅税、地税、丁税、免役钱、免行钱、青苗钱、和买钱、和籴钱、养马钱……这些税都由各坊坊正催收登记,汇总到厢厅编册收存,再抄录份副本呈交给开封
“汤水、浇头都还没来得及煮呢。”
颜圆早没吃饭,有些饿,眼看见旁边案上只小蒸笼里摆着雪白糕团,还冒着热气,便问:“这笼乳糕呢?”
“这是店主家早饭。”
“哦,那去别家。”
这时,珠娘已经剁完那半只蜜烧鸭,拿过张油纸包好,从旁边柱子上挂捆黄线绳上扯过绳头,将纸包横竖两绕,系好,拽断绳头,提起来递给付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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