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梁兴不由得扭头朝米家客栈前面那片水湾望去,那里现在正泊着只客船,窗户开着,从桥上望去,果然能看到船舱里面,虽不甚清楚,但有人没人还是眼能辨认得出。以张择端眼力,更不会看错、记差。
但两个活人凭空消失,真会有这种事情?
“她现在何处?”
“这两天都没见她,怕是跟着哪只船走长程去。”
梁兴只得道谢离开。那个紫癍脸女子只是帮工,钟大眼船上发生这些事极严重,恐怕不会让她知道,而且当时她也已经下船。
他边想边慢慢走上虹桥,忽然听到有人唤,扭头看,是张择端,仍背着那只画箱。
“张待诏?”
吃早饭?”米正四十来岁,瘦瘦,眯缝眼。
“米大哥,是来打问件事。”
“哦?什事?”
“有个脸上生大片紫癍女子,不知米大哥见过没有?”
“梁教头说是曾娘吧?”
“梁教头,那天你问起那只客船,回去后又想起件怪事。那天你进那船舱,果真只见到个人?”
“嗯。”
“这说,那船上凭空少两个人。”
“凭空少两个人?”
“嗯……那船上除钟船主夫妇、那个紫癍脸年轻妇人和三个船夫,另外还有三个人,两个是梅船上过去,另个是丹凤眼年轻男子。梁教头既然只见到个,另两个人当时便应该在隔壁那间小舱里。可是,你上船前,那个丹凤眼男子打开隔壁小舱窗户,扔个红头萝卜出来,那时小舱里只有他个人,另个人已经不见。后来,梅船闹起来,扭头时,无意间又扫那船眼,当时并没在意,但现在想来,那个丹凤眼男子那时也不见。你说怪不怪?那小舱里两个人先后,都凭空不见。”
“曾娘?”
“嗯,这向都在这带,帮人做些杂活。”
“她家在哪里?”
“这个……倒不晓得。阿根!”米正扭头唤来个瘦高个伙计,“你知不知道曾娘家住哪里?”
“她说她家在东明县,离这儿有三四十里地呢。赶不回去时,她就在人家船上借宿过夜。她脸生得那样,倒也不会出什事,呵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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