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,除那个畜生,还有谁?难不成是二娘子动手?二官人身武艺,寻常男子,三两个都近不得身。那蒋畜生身手比家二官人似乎还要强些。”
蒋冲不好再多问,喝完茶,道声谢出来,回到西头那个小院。他那间房也黑洞洞,门没关,油灯怕是被风吹熄。还好月光明亮,他站在门边看看斜对面,老何说堂兄当时住就是那间,房门关着,黑沉沉、冷寂寂,像是关屋子秘事冤情……
颜圆夜没睡安稳,早又被窗外叫卖声吵醒。
他父亲坐在对过小竹床上,已经在穿衣裳,看神色丝毫没有发觉昨晚事。颜圆放心,爬起身,敞披着袍子,打着哈欠,刚开门出去,就见舅舅迎头走过来,脸色照旧冷沉沉,开口就说:“明天十五。”
颜圆忙赔着笑说:“爹已经备好。”
遍,最后说:“那凶徒杀死二官人就逃走,官府四处通缉,至今没捉到。”
“不过,给小僧托梦那位楚施主说,众人都错认凶手。”
“错认?不会,那晚亲眼瞧见。”
“那个凶徒手里当时真提着刀?”
“怎不是?”
他舅舅盯他眼,鼻子里微哼声,没再言语,转头走。颜圆望着舅舅瘦羊般背影,心里又骂句:老吝鬼,啥时短过你天、缺过你文钱?亲人跟前都这样,怪道这干瘦。
他舅舅名叫王柄,年近六十,家底丰足,在这香染街口开着这家大客店,门首高高面木招牌,上写着“久住王员外家”。颜圆和父亲原先在苏州家乡,他父亲是个泥塑匠人,手艺精熟,家人生计原也过得去,还供颜圆去学里读书。谁知道他娘得肝症,到处寻医求药,家里点薄蓄用尽,又借债,却仍没能保住他娘性命。债主催得紧,父子两个没有办法,只得偷偷逃离苏州,来汴梁投靠王柄。
王柄见他们,连丝笑都不见,在后院腾间小房,让他们父子居住。托人引介颜拾进京城泥塑行,日常能在佛寺道观里寻些活计。王柄见颜圆识字,又给他在厢厅谋个书手吏职,每个月能有三贯职钱。这样,他父子两个算是在京城安顿下来,倒比在苏州时松活些。不过,他
“二官人那时已经受伤?”
“嗯,胸口插着刀,血流到地上,都不动弹。恐怕那时已经没气。”
“屋里会不会有其他人?”
“二娘子跑出来后,那屋里就只有他们两个,那屋子就在小师父你住那间厢房斜对面,房间就那大,是在台阶下往里望,藏人不可能看不见。”
“但是,老人家您没看见蒋净动手行凶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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