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老秋又向尸体慌望眼:“绝不会错。”
蒋冲又回到汴京。
再次望见汴河虹桥,他不由得放慢脚步。今早,他换上小和尚找来身旧僧衣,趁老和尚在念早课,偷偷离开小寺,赶回汴京。快到时,他不放心,又抓些尘土抹在头脸脖颈上,心想,自己现在这副脏和尚样儿,就算是爹娘见到,时间恐怕也认不出来。
不过,转过弯,走到汴河北街,他仍有些紧张。眼看见谭家茶肆门前站着个人,正是店主谭老秋。他越发心虚起来,忙给自己鼓气,正好试试,谭老秋若能认出,那些恶人自然也能,就得赶紧逃开,再另想办法;他若认不出来,那就什人都不必担心。
于是,他壮起胆子走过去,谭老秋手里抓着件袍子,正在掸灰,见蒋冲走近,扭头望过来。蒋冲极力装作没事,微低着头,迎着刺样,硬走过去。谭老秋只望他眼,便低头继续掸他灰。
梁兴只得作罢,引着张择端过桥,来到厢厅后院,走进那间杂物房,再次伸手掀开蒋净尸体头部布单:“张待诏,您只需看眼就成。”
张择端进门,目光就躲向旁,鼓鼓勇气,才小心瞧眼,随即忙别过脸,低声道:“是从梅船跳到钟大眼船上第二个人。”
“多谢张待诏!”梁兴知道张择端眼力无需怀疑,忙送他出那屋子,在街口致谢道别。他正在想下步该怎办,却见万福也引着个人走过来。
“张待诏认过?”万福问。
“嗯,他说蒋净是从梅船跳到钟大眼船上两人中个。”
蒋冲却不敢松气,走过谭家茶肆后,便是叶家小食店,那个店主叶大郎也坐在店首,正朝外张望着。蒋冲微低着头,慢慢走过去,眼角余光能觉到叶大郎在看着自己,不过应该也没认出。
经过这两家店,拐到虹桥,他才长呼大口气:成,什人都不必怕。
他不知道要在这京城逗留多久,得先找个住处。客店是不敢住,他身上总共只剩三贯钱,得尽力省着用,否则连家都回不去。他在路上已经想好,清明那天闲逛时,看到护龙桥那边有座小寺,先试着去借住,哪怕交钱也要少得多。
于是,他过虹桥,找见那座寺,
“蒋净怎会在梅船上?哦,这位是汴河北岸谭家茶肆店主,蒋净在他店里住过,请他过来也认认。”
三人起走进那间停尸房,梁兴第三次掀开旧布单,谭老秋也有些怕,匆忙看眼,立即别过脸,微颤着声说:“这人不是蒋净。”
“不是蒋净?!”梁兴和万福同时惊问。
“嗯。从没见过这人。”
“你没看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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