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叫雷炮?”
“是。”
“咱们营里缺员不少,军头司虽说差拨些,却仍不够,便从厢军里拣选几个来升补,你也在升补之列,明日你先去军头司改名籍、刺字,而后到营里来报到,寻便是。这是升补文书——”
雷炮张着嘴、点着头,茫然接过那页文书,杜虞候扭头向胡十将拱拱手,又看眼雷炮,随即转身往外走去。雷炮忙想追上去问个明白,却又不敢冒失,呆在那里,根本不知道这究竟是怎回事情。
胡十将从他手中扯过那页文书,大声念道:“今准在京壮城营厢军雷炮,升补侍卫亲军步兵都指挥使司禁军,迁隶虎翼军第指挥。三日内赴军头司注籍改刺……呦呦,还有军头司官印,竟是真。你个癞头羊,不知撞哪尊神,竟上头宴去。”
舱里。隔着壁板杀死蒋净,应该便是那两人之。
他忙问:“张待诏还留意到什没有?”
“没有。后来梅船开始遇事,接着又冒出烟雾,便没再留意那只小客船……哦,对,梁教头上那船之前,那个丹凤眼男子打开小舱窗户,扔样东西到河水里。”
“什东西?”
“个红头萝卜。”
雷炮听他念完,这才信,不由得嘿嘿笑起来。铺里五个禁兵也全都围上来,起望着雷炮,啧啧咂着舌,有夸、有顽笑,语气和素日陡然不样。雷炮也顿时觉着自己身量高壮大截,胸腹中无比敞亮,像是从腚到顶,忽然打通般。
下午,王哈儿路过军巡铺,又进来打问他爹事。雷炮哪里还顾得上想自己爹?漫不经心地把自己升补禁军事告诉王哈儿。王哈儿听,惊得像是见到坨粪变黄金般,虽说脸上笑着、嘴里贺着,那笑纹里都能拧出酸水儿来。
直到傍晚,该准备夜饭时,雷炮都仍晕晕荡荡,不时傻笑几声,喃喃骂几句荤话。胡十将说,夜饭就不能再让雷炮动手,只吩咐付九个人操办,还让添两样荤菜,给雷炮饯行。雷炮这才真实
雷炮足足惊怔下午。
上午,他和付九起煮好饭,胡十将和几个铺兵才都起来,他们两个忙去打水,侍候着这些人洗过脸、吃完饭,两人这才坐在厨房灶边,起吃起来。才刨两口,他忽然听到前面有人唤自己,是胡十将。他低声怨骂道:“才喂足食,这又撅他娘腚!”不过,还是忙撂下碗筷,快步走到前院。
胡十将和个雄壮男子站在院子里。那男子头戴紫罗巾,身穿紫衫,是禁军步军司春服。
胡十将说:“这位是步军虎翼营杜虞候,有事问你。”
“杜虞候?”雷炮愣,忙弯腰拜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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