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雷炮,独自蹲在院里只旧木盆边,边低声骂,边洗着萝卜,准备晌午饭。擦汗时,无意中扭头,瞧见外边街上个人走过去,他忙撂下萝卜,追出去:“阿五兄弟!”
“哦?炮哥?”阿五回头见是他,眼里顿时闪出笑。
阿五是香染街口秦家解库伙计,雷炮父亲钱就是放在他家。自从他父亲化灰不见后,雷炮已经往秦家解库跑许多趟,去问父亲那些钱。但那个店主严申始终只有句话:“你爹钱早就取走。”
雷炮自然不信,却始终不知道父亲究竟放多少钱在他家,又找不见契书,气得没法儿,想告官都不成。他见店主严申那里撬不开嘴,便瞄上伙计阿五。谁知道阿五嘴也被缝死般,雷炮前后花许多钱、偷送给他许多酒菜物事,阿五都先坦坦然享用,而后鬼灵灵推拒,始终掏不出个字实情来。
“阿五兄弟,你这是去哪里?”
珠娘惊,定定望着王哈儿,眼神不住颤着,半晌才低声问:“你真想娶?”
“这话敢混说?你若愿意,过这阵,就去你哥哥那里提亲。”
“过这阵?”珠娘眼里忽然冷,“你在打爹那些钱主意?”
“你说啥?”王哈儿心思被说破,慌,但迅即笑着掩住。
“爹那些钱若找不见,你仍娶?”
,轻手摆到王哈儿面前,目光直避躲着,转身就要走。王哈儿见店主温长孝在店外和个菜贩讨价,便低声唤住:“你前天说那事问过。”珠娘听见,停住脚。
王哈儿继续说道:“香染街口王员外客店里缺个女使,除去吃住,每个月千二百文,虽比你这里少百文,活儿却要轻省些,只是清扫客房,隔十天洗回被褥床帐。如何?”
“嗯……”
“你若不愿去他家,再替你寻。”
“嗯。”
“严店主想吃十千脚店酒蒸鸡,让买去。”
“陪你去。”
“好啊。不过,今天
“那是自然,不是说来耍,是实心话。”王哈儿自己都觉着语气发虚。
果然,珠娘眼里升起丝悲意,眼圈随即红。
王哈儿忙补充:“这些年,始终念着当年情分,想忘都——”
话没说完,店长温长孝已经走进来,珠娘忙低头转身走。
太阳光照着军巡铺院子,片亮静,胡十将和那五个禁兵仍在睡觉。
“实在不成,不如你去家?”
珠娘直低着眼,听到这句,脸顿时又泛起红,怯怯瞅王哈儿眼:“那成啥?”
“成家人啊。”
珠娘有些羞恼,转身又要走。
“哎!”王哈儿忙唤住,“若求亲,你嫁不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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