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冯二哥,你来是有事吧。”崔豪几下穿好衣裳。
“嗯。想请你再劳碌趟,帮去问清楚件事……”冯赛将崔豪上回说那件小事告诉他。
“这个和咱们事有关?”
“嗯。大致猜测应该有关联。”
“好!这就去。”
精其理之道,在乎致其而已。
致其,则天下之物可以不思而得也。
——王安石
连几天,冯赛都没有找见顾震。他和邱迁、崔豪及孙献,也都没再查出什新线索。而那些已知,仍然只是堆乱线,始终理不清楚。尤其是汪石,竟在个月前就已经死去,越发断前路。大理寺遣人来催问,冯赛也不敢说出来,只能暂时瞒着。
闷堵忧烦几天,冯赛又来到香染街口,想寻讼绝赵不尤打问梅船事情,但那讼摊仍空着,已经很多天不见赵不尤。他茫然回身,望向对面纸马摊,摊子上堆满各色纸钱、冥器。他忽然想起崔豪无意间说过件小事,再联想到蓝猛那些举动,似乎隐约明白左藏库飞钱玄机,忙驱马赶到烂柯寺后面,去找崔豪。
崔豪跳下炕,穿好鞋子,走到院子里,院墙墙根棵梨树上拴着三匹马,崔豪解开其中匹。冯赛看见又愣,他们竟然有马匹。
“冯二哥,你在烂柯寺等消息。”崔豪牵马出门,上马挥鞭,疾驰而去。
冯赛回到烂柯寺,才进寺门,小和尚弈心拿着封信迎过来:“花随东风去,雁送南信来。”
冯赛接过看,竟是哥哥冯实来信。他忙拆开,站在院子里急急读起来,读过遍后,心里许多疑窦随之而通。他忙又细细重读遍,而后望着庭中那株发出新绿梅树,凝神细想。
先前那些凌乱线头,像是活般,根接根,渐渐
这时已过正午,敲半天门,耿五才光着膀子、趿着鞋开门,眼睛微有些红肿,像是哭过样。
“耿五兄弟,你?”
耿五却低下头,并不答言。冯赛往里望,崔豪和刘八还躺在炕上,竟都铺盖着崭新锦褥绣被。这向他们穿着也大为不同,都是绢衫缎衣,不知是哪里来钱,冯赛也不好过问。
“冯二哥,”崔豪从被窝里爬起来,“你莫问他,他正伤心着呢。他相中梁家鞍马店那个小韭姑娘,还没来得及寻媒人提亲。今早却听人说,小韭姑娘被人杀。他回来后,哭大场,刚刚才止住。唉!”
这时耿五已经爬上炕,用绣被蒙住头。刘八也爬起来,问候冯赛声,随即凑到耿五身边,拍拍:“想哭就痛快哭,哭完就当。比她俊姑娘满天下都是,过阵等你缓过来,和大哥给你好好相看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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