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妻子姚氏双亲都已亡故,京中只有几个姊妹。往年姊妹间还时时往来,她又是姊妹中嫁得最好个,向最得意,言语从不避忌。但自从公公被贬官、丈夫断营生后,她顿时没底气。而那几个姊妹积多年忌怨,也齐发作出来,吵两场后,便断往来。这向她都缩在家里
“这回又问什?”
“上个月,蓝猛是不是崴脚,跛许多天?”
“不记得他跛过,每天来去都走得好好。”
“他没拄根拐杖?”
“没见过。”
日都没找见,自然十分欢喜。半个多时辰后,易卜拉带着仆人,用骆驼驮着那些象牙过来。
象牙绝大多数都是由东南沿海藩商舶运来,易卜拉则是从西北陆路而来。他带象牙和香料到汴京后,照律令,官府先得抽取十分之抵税,叫“抽解”。而后官府再低价收购部分,叫“博买”。香料只许官卖,须全部由官府博买。象牙则看重量,根在三十斤以下,官府收购十分之四,但若重三十斤以上,则由官府全部博买。
易卜拉带来象牙每根都超过三十斤,他听说这条律令后,偷偷将象牙锯掉段,减到三十斤以下,这样除掉抽解、博买,还剩半象牙。
冯赛和那河北商人起验货过秤,填写契书,做成生意。周长清取出百四十两银铤,替冯赛结清八十斤钱。胡商和河北商人又各给冯赛二十贯牙钱,去考城路费也足够。
冯赛送走易卜拉,将八十斤象牙驮到马背上,告别周长清,先去孙羊店买两瓶头等银瓶春酒、几对糟羊蹄,包好后,驱马向考城赶去。
“哦,多谢老伯。”
孙献大为纳闷,蓝猛是在装跛?
他为何要拄根杖子装跛?又刚好在左藏库飞钱之前,难道和飞钱有什关联?但跛脚和飞钱二者隔得也太远……
他边走边想,想出上百种关联,有稀奇想法甚至让他自己在路上都苦笑出来。在这两者之间寻关联,其怪异好比只苍蝇断翅翼,却是去问几里外棵树为何倒。不过,蓝猛装跛,这事太古怪,其中定藏些隐秘。
路思忖,不觉已经到家门前,抬眼看,院门竟然锁着。
孙献自从拜访过左藏库那个都虞候后,直念着那件事:二月上旬,蓝猛崴脚,每天拄着竹杖去左藏库。
他隐隐觉着其中似乎有些不对,但想两天,也没想出个什。于是他又赶到蓝猛原先住那条巷子,敲开蓝猛邻居家门,仍是上回那位老者。
“老伯,又来叨扰您。能否再打问件事?”
“你是上回那个打问隔壁蓝二郎?你是他什人?”
“他原先是家父下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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