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献忙要十个麦糕,伙计端茶上来后,管杆儿顾不得烫,连声嘘着啜几口。麦饼也随即端上来,他口气连吞五个,这才抹抹嘴,坐直身子,道:“既然那姓汪没有雇车走,那只有雇船。昨天傍晚从你那里出来后,忙赶到汴河这边。若是雇船走,晚上自然更隐秘,就挨个打问那些夜航船,遍问下来,都说姓汪并没有雇过夜船。那就该是早船或午船,今早天没亮就爬起来,赶出城,先问那些早船,没有。又等着问遍午船,仍然没有。那姓汪看来没有雇船。”
“未必,京城四条河,他或许走其他河路。”
“五丈河、蔡河和金水河,三条河道都小,货船倒是有些,客船极少,他若是要逃,定选汴河,下游往东看来没有,上游往西京也是热闹去处,下午再去那里问问。不过,孙哥儿,倒是越来越疑心件事。”
“什?”
“姓汪没逃走。”
,浑身惊住。柳碧拂身子不住剧颤,痛吟之声忽然变作声撕心痛叫,随后将头埋在膝盖上,低声哭起来。良久,才渐渐变作抽泣。
邱菡忙爬起来,小心走到她身边。柳碧拂抬起头望邱菡眼,昏暗灯影下,那目光既倦怠,又凄然,其中更有丝剧痛之后释然。
邱菡忙伸手扶起她,柳碧拂双脚似乎已经软掉,根本站不住,邱菡用力搀住她,费尽全身力气,才将她扶到床边。柳碧拂身子软,瘫倒在床上,再不动弹。邱菡忙用手帕替她擦掉额头汗水,又倒杯水,喂她喝两口。
柳碧拂像死般,昏昏睡去。
半晌,邱菡才轻手轻脚端着油灯,小心走到马桶边,照之下,身子猛地颤,忍不住惊呼声,险些将油灯摔掉:血污之中,块尚未成形胎团。
“他直躲在京城?”
“听人说,他何止卷十万贯?这姓汪又从太府寺贷百万贯。百万贯是个什数目?若是铜钱,得十纲、百只大货船才运得走。”
“年年闹钱荒,官中哪里肯给他铜钱?已经问过,那百万贯里,十万贯是五千两金子,另十万贯是五万两银铤,剩下八十万
孙献又到龙柳茶坊去见黄胖三人。
到那里时,三人又未到。孙献不由得笑起来,这三人看来真是为这事上心,居然又没赶着来贪图早饭。他便喝着茶慢慢等着。快到中午时,管杆儿才荡着两条细腿,从东边快步走过来。
“快!茶!”他进来坐下便高声唤伙计,随后大声喘着气,“可累死啦!昨天晚,今天上午,这舌头都快说碎。”
“哦?可有什收获?”
“先慢着,等喝口茶,上午连粒饭渣都没舔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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