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二见她至少有五成信,便加力道:“你儿子为啥被发配?”
“儿是被冤枉,那些雷劈昏死官儿丢钱,硬赖给他。”
“说赖就能赖?这天下就没法度?就算赖,也得逮住个影儿。你儿子若真清清白白,没丝儿污黑,能被赖上?”
“儿子是黑是白、是脏是净,干你卵毛事?”
“他借十贯钱,才做成那事,你说干不干卵毛?”
“啥十贯钱?”
“你儿子朱四欠!”
“儿子多早欠你钱?”
“你眼珠子精亮,自己瞧!”
皮二从怀里掏出张旧纸展开在洪婆眼前。这是张借契。临出门前,皮二忽然想起洪婆和他娘样,不识字,便找来张旧纸,写张假借契。
腕大声道:“儿子,好好去查,定把这事底底面面都查个明彻,让那个馊婆子好生臊臊,看她生个什反天贼儿子!”
皮二笑着答应,仔细谋划番,才出门赶到东水门外,先靠在护龙桥栏杆上,望着曾胖川饭店瞄阵。
半晌,见洪婆牵着小外孙出来,他忙迎过去。
“洪婶儿!”
“哦,皮老二?”
“他做成啥事?”
“您老人家就不要装痴,他那天偷偷把个大包袱交给你,让你藏起来,你以为不知道?”皮二诈道。
他认定朱四定吞钱,而朱四和三个穷汉哥哥向来不睦,兄弟几个挤在赁来三间破屋里,有钱也没处藏。皮二若有多钱,没处藏,极有可能让她娘替他藏着。
“你啥时见?”洪婆提高声量,显然是为掩住心虚。
皮二心里大乐,忙道:“那天和朱四起过来,在桥这边等着。你说瞧没瞧见?若不然,你儿子怎
洪婆瞪着老眼瞅半天,神色有些发虚,却硬撑着道:“他欠钱,你寻他要去,跟讲什?”
“这契上写得清清楚楚,他若还不起,就向你和你女儿讨要。”
“呸!天底下哪有这样理?他欠钱让他娘还?”
“你是他亲娘,你不替他还谁还?这下面还有两个保人见证,瞧见没有?”契书后面,皮二又假冒黄胖和管杆儿,填两人名字做保人。事情若闹开,分他们些钱就是。
洪婆越发当真,张着缺牙嘴,老眼珠转个不停,却说不出话。
“啧啧,洪婶儿这把年纪,眼珠子还这精亮,眼就认出!”
“再老也老不过你家老娘!如今她那对老眼珠该不是变成黄蜡珠子?”
“洪婶儿还记恨娘呢,她可天天念你好呢。”
“呸!她若不咒,就已经是大善菩萨。”
“娘平白咒你做什?若把你咒死,那十贯钱找谁讨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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