龚三回答时眼珠不停飞转,冯赛眼就看出他在说谎,再看他衣着,全新锦衣绣衫,鲜明耀眼,显然是,bao得大财后迫不及待装阔。他应该已被谭力收买,这嘴恐怕轻易撬不开。
冯赛便笑笑,道谢离开,半晌,龚三还在后面不停喧嚷:“难得见到您,喝杯茶再走嘛。”
冯赛边走边四处留意,走段路,见路边茶肆门前马槽上坐着个后生,十五六岁,穿着件旧布衫,晃荡着两条腿,看样子应该是替人跑腿送物小厮,对眼睛十分精灵,便过去
“在下叫冯赛,与龚三哥是同行,在汴京做牙人。”
“您是牙绝?”
“不敢。”冯赛取出自己牙牌递过去。
“天老爷!果真是牙绝!您这大名儿比雷还响亮,今天什日子?竟然让见到牙绝本尊!”
“龚三哥过誉,惭愧。在下有件事要打问……”
吏进去半晌,抱着两本簿录出来道:“这个月县里炭商交易仍照旧,还是炭行惯常那些买卖,炭量并没有加多,也没有叫谭力炭商领契交税。”
冯赛听愣,随即明白:谭力不交税,应该不是逃税,而是不愿留下簿录让人知道。除税关避不过外,行商交税,主要是为保个安全。过税交易契书才是正契,旦有纷争,官府才会当作凭证。谭力财力雄厚,交易时钱货当面两清,那些炭商只要能拿到现钱,便已安全,反倒乐于逃税。
他忙问道:“县里做炭交易牙人有几位?”
那个文吏翻出第二本簿录,是牙人登记簿:“炭行只有两个牙人,个做官府和炭行大交易,个做散商交易。”
“那个散商牙人叫什?”
“您说!您说!”
“不知龚三哥有没有见过个叫谭力炭商?”
“谭力?没有。这个谭力也是个大人物吧?日常只在这县城勾搭些斤两小生意,哪里见得到正经人物?”
“龚三哥这向有没有接过汴河下游来炭生意?”
“没有。下游来炭船都是官牙接手,只有在旁白看份儿。只能等他吃剩后,捡些碎煤渣。不知道哪辈子能像冯大倌儿这般,做些茶盐大生意,接些象牙香料大主顾?”
“龚三。”
冯赛想,谭力要做得隐秘,自然不会找那个官路牙人。散商牙人则好摆布。于是他谢过主簿,离开县衙,来到街上,走不多远,就见路边有个炭铺,便进去打问牙人龚三,店主说:“他常日在河边茶肆里厮混。”
冯赛驱马来到河边,又打问几个人,很快找见龚三,三十来岁,瘦高个子,正在间茶肆里翕张着大嘴和人说话。
“龚三哥,抱歉打扰,能否跟你说两句话?”
“你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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