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他才回过神,自己现在身份不是何涣,而是丁旦。看这尸检状盖着官印,是官府公文,并不假。
死?瞬间他如同跌进场梦里。
“你原本死,尸首险些被火化,家员外救你,他有个起死秘方,熬制好给你服下,你又活过来。他还让个方士用药将你耳后刺字消去,不过这事不能让官府知道,否则你便是诈死逃罪,连家员外都要受牵连。”
何涣这时才觉到耳后微有些刺痛,伸手摸,两边都敷着药膏。时间不知道该悲还是该喜,他忙问:“请问你家员外是?”
“家员外怕惹上麻烦,不愿现身,你就不要问。不过,眼下他有件事要你去做,只要做成这件事,救命之恩就算结。”
在其次,羞辱最难忍受,他恨不得立时死去。之后,他又被文笔吏按着刺字,针针刺下,锥心般,又是场羞辱。
不幸之万幸,他是以丁旦之名受刑,没有辱及家门族姓,又因为是初犯,黥字并没有刺在面部,而是刺在耳后,左右耳后颈部各几个字,他不知道刺什字,但猜测应该是“杀人”和“刺配登州沙门岛”,从此,这罪耻将印记终生。
过两天,两个公人押着他上船,前往沙门岛。三人住间客舱。当天傍晚吃过饭,他头有些昏沉,就睡。等醒来时,竟躺在间陌生屋子里,那两个公人不在旁边,床前坐着个陌生男子,五十来岁,瘦长脸,胡须稀疏,穿着青锦长衫,看样貌有几分儒气。
何涣忙爬起身,看屋内陈设布置,似乎是户中等人家,窗外是个小庭院,院中站着两条壮汉,像是家丁。
他忙问那人:“请问你是?”
“什事?”何涣警惕起来,看来那个员外不是无缘无故平白救人。
“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。不过,你放心,这件事不违法,二不害人。另外,还有些酬劳,这百两是定金,事成之后还有百两。够你换个名字,到别处去存身。”
那人打开小桌上个包袱,里面是两锭五十两银铤。
何涣心里暗想,自己流放沙门岛,听闻那里远隔陆地,恶劣之极,自己终身不能回来,其实和死已经没有分别,居然又在途中,bao毙。他家员外救自己命,不管他出于何种目,依理而言,也该尽
“姓归。”
“为何会在这里?”
那人笑笑,笑容有些古怪,像是在看个孩童样:“你已经死。”
何涣十分诧异,张着嘴,不知道该说什。
那人从怀里取出张纸,起身递过来,何涣茫然接过来看,是张尸检状,死者姓名是丁旦,死因是心悸,bao毙。开具尸检是陈留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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