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顿时愣住——之前听董修章说这句话,以为只是伤痛过度说疯话,但董谦是他唯爱子,知子莫若父,他说这句话时,或许是觉察出什来?
瓣儿心咚咚跳起来,背上阵阵发寒,琥儿连声叫她,她都没有余力应答。随即又想起嫂嫂说用帕子遮掩杯子,用他物遮掩痕迹。
范楼案至今如同乱丝,始终解释不清楚——若说曹喜是凶手,他杀人却装醉留在现场,实在有违常理,绝不是曹喜那等聪明人所为;若说凶手是其他人,但曹喜在场,就算他醉得再厉害,凶手多少都会心存忌惮,极难在这种情形之下杀人;若说凶手和曹喜合谋,曹喜留在现场难逃嫌疑,甚至会背上杀人之罪,以曹喜为人,就算合谋,恐怕也不会做这种傻事;若说凶手威逼曹喜作伪证,般案子还好,但这是杀人凶案,最大威胁不过死,若不是开封府推官这次依理断案,曹喜极易被判定为凶手,性命随时难保。更不用说当时范楼生意正好,人正多,还有董谦头颅被割下,找不到下落……
对!凶手为何要割掉董谦头颅?
在酒楼杀人,已经很难,何必冒险再去割掉头颅,除非——除非是为蒙混!
专即精,精即无所不妙。
——李清照
温悦去探望郎繁妻子江氏,瓣儿在家陪着琥儿在院里杏树下玩。
琥儿抱出池送十二月令童子,排在小桌上,让瓣儿挨个给他们起名字,瓣儿心里悬着范楼案子,只是随口应付着。
“姑姑,这个举着大叶子叫什?”琥儿拿起个穿着鲜绿肚兜、抱着根碧绿莲叶童子问道。
死者并非董谦?!
不对,不对!
死者若不是董谦,那会是谁?董谦又去哪里?
董修章和仆人吴泗都
“这个啊,是六月童子,六月莲花开,他举是莲叶——咦?这个不是月令童子……”
瓣儿发现这个泥人小童虽然和其他月令童子大小差不多,但样式有些不同,那套月令童子精巧灵动,这个工艺却要粗朴憨实些。她数下,数目并不差,刚好十二个。这个怎混进来?难道是池买时候拣错?再看琥儿,抿着小嘴巴,眼睛闪闪,露出得意小神情。
她正要问,琥儿却忽地把藏在背后小手亮出来,“哈哈,在这里!”他手里握着个泥人小童,穿着鲜红肚兜,手里握着柄荷叶、枝荷花,这才是月令童子里那个。琥儿晃着那个六月童子大声笑道:“骗到姑姑喽!骗到姑姑喽!”
瓣儿刮下琥儿小鼻头,呵呵笑起来:“你个小灵怪!”
正笑着,她心中忽然闪过句话——“那个不是儿子!”——是董修章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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