店主又望向瓣儿:“姑娘是证人,这位姑娘呢?”
姚禾道:“她是死者亲属,算是苦主,推官大人让她起来监看。”
店主似乎有些疑心,不过还是吩咐穆柱:“你陪姚仵作上去。”
穆柱点点头,在前面引路,上楼。楼上过道不宽,勉强容两人并行。穆柱引着瓣儿三人走向左边过道,绕过左廊,来到前排房间。楼上房间门都开着,并没有个客人。来到前排左数第六间房门前,穆柱停住脚,侧身请瓣儿三人进去。
瓣儿临进那门时,忽然有些生畏。
比在外面看宽敞许多。迎面是道楼梯,通到二楼。左右两个大堂,各摆二十张桌子。地铺青砖,桌椅皆是黑漆乌木,四墙粉白,齐整挂着几十幅笔墨丹青,格调不俗。不过这时上午客少,只有两三桌上零落几个客人。瓣儿抬头望向二楼,楼上房间原来不止临街排,而是“回”字形四合环围,圈红漆雕花栏杆护着,前后两排各十间房,左右两侧稍短些,各六间房。
个身穿青布短衫、头戴青帽酒楼大伯迎上来,他先看见池,笑着点点头,而后招呼瓣儿和姚禾:“两位客官,坐楼下还是楼上?”
池接过话:“们是有事来找穆柱大哥。”
另个酒楼大伯从楼后走出来,二十来岁,瘦瘦高高:“姑娘。”
“穆大哥,这是赵姑娘、姚仵作,他们想看看上个月发生案子那间房。”
这无头尸案虽有些血腥,但哥哥这几年查过不少这样血案,她听多,也就不再怕惧。这两天反复思索这案子,心里时常会想象无头尸体情景,也只是略微有些不适。此刻,真站到凶间门前,要走进去时,才发觉自己这是生平第次走进凶案实境,阵寒意扑面而来。
她屏屏气,迈步走进去。房间不大,中间摆着张乌木大方桌,至少可以坐八
穆柱脸色微变:“上个月就查很多遍,怎还要看?”
瓣儿正要开口,姚禾已先笑着道:“那案子至今未破,推官大人说有些疑点,命带人证,再来踏勘下。”
穆柱面露难色:“这个做不得主,得请店主来。你们稍等——”
他刚要转身,那店主已经走过来,个矮胖中年男子,穿着褐色锦褙子、青绸衫,两缕稀疏髭须,他用对大眼扫视三人,脸上有些厌色。酒楼生意最怕这些凶事,这店主显然不胜其烦。他望着姚禾问道:“姚仵作?尸检上月就做过,尸首也随后搬走,怎又来查?来查也该是司理参军事吧?”司理参军主管狱讼勘查。
姚禾忙道:“尸首当时摆放四至方位没量仔细,推官大人让再来确证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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