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正在开心,一个人忽然跑了进来,短衫布裤,是个小厮,朝着侯伦急急道:“侯公子,你家父亲又犯病了!直嚷胸口疼。你妹子让我赶紧来找你回去!”
侯伦一听,忙扔下筷子,站起身道别:“对不住,我先走一步。”
董谦忙道:“我们也去!”
“不用,你们也知道,家父这是旧症复发,应该没有大碍。”
侯伦匆匆走后,席上顿时有些冷,董谦和曹喜互相对望,又各自避开,都没了情绪。
“哪里,的确是曹喜——”
池了了一抬眼,见曹喜走进店来,忙向董谦使了个眼色,董谦会意,微微使了个鬼脸,回转身,咳嗽了一下,笑着道:“正说你,你就到了。”
曹喜脸色仍有些不快,但还是笑着问:“又说我什么?”
侯伦忙道:“没说什么,咱们上楼吧。”
池了了走到曹喜面前,也道了个万福:“曹公子,那天是我莽撞失礼,还望公子能多担待。”
豫了一下。
“什么?”
“那天在范楼,他们两个结了气,至今互不说话,我们三个是多年好友,往日从没这样过。我是想替他们说和,事情因池姑娘而起,所以才来请池姑娘,望池姑娘……”
“那天怨我张狂了,耍性子,没顾忌,惹得那位公子生气,正想着找个时机好好道歉赔罪呢。这样正好,侯公子放心,今天我一定多赔几杯酒,酒钱也算我的。”
“你能去,就已经很好,酒钱怎么能让你出。”
池了了忙圆场:“我昨日学了一首《定风波》,是新填的词,不知道两位公子可愿一听?”
“好啊,有劳池姑娘。”董谦笑着道。
于是池了了
曹喜只摆了摆手,勉强露出些笑:“那天我多喝了些,说了什么,做了什么,全都不记得了。”
“不记得最好。”侯伦笑着道。
三人笑着上了楼,池了了也取过琵琶跟了上去。
席间,三人说说笑笑,看来已尽释前嫌。
池了了也觉得快慰,在一旁斟酒看菜,十分殷勤,又唱了两首柳永的词,连曹喜也似乎真的释怀,笑着点头,以示赞赏。
池了了早早就去了范楼,和店里大伯穆柱闲聊,才知道护着自己的叫董谦,讨人嫌的那个叫曹喜,和事佬是侯伦。
一直等到中午,侯伦和董谦先到。一看到董谦走进来,池了了心微微一动,看董谦身材魁梧、方脸浓眉,不似一般书生那么纤白,皮肤微有些黑,正是自己最喜欢的一类长相,尤其那目光,端正而温和,让人看着安心踏实。
她忙迎上前去,深深道了个万福:“董公子,那天实在是对不住。”
董谦叉手回礼,笑着道:“是我们失礼才对。”
“董公子这么说,让人实在承受不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