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我说蕴之,你们再不回来,我可要叫大家先把酒菜喝光吃完,然后各
自回家睡觉!"镇宁侯洪亮的声音响起,引得赴宴的众人开怀。
江怀越有点无奈:"侯爷,您今日是主婚人,也稍微收敛些脾气…….
"我这才叫性情中人,不然你怎么请得到我来主婚呢?!"镇宁侯哈哈
笑着,也不管旁边的赞者和执事忙着安排礼仪,顾自就与江怀越交谈起来。
喜乐声响,相思终于被搀扶着,坐进了花轿。
鞭炮齐鸣,车马回程。
一路行去,一路心潮卷涌,过往悲欢如绘卷展掠,雪泥鸿爪,尽在眉睫。
不由得想了姐姐,如今已归葬南京,回到了故土的姐姐,若是在天有灵,是否正看着这花轿悠悠,穿过京城长街?
而她自己,这短短一生却未能真正穿上婚服,与心爱之人执手偕老….
,有意朝着门外道,"他要是对你好,你就给他笑脸,要是胆敢回家还摆谱,你休要惧怕委屈,该怎么骂就怎么骂!反正有我一天,就不可能让人欺负你去!
早就向他行过礼的江怀越站在院子里,听了这番话不由好气又好笑,大喜的日子也不便争论,朗声朝门内道:"时间不早了,礼仪行罢,就出门吧。
宿昕推开门,朝他正色道:"我的话你听到了没有?"
江怀越在心里对其唾弃了千万遍,脸上却展现热情的笑意。"自然听
到,你如今认她做妹妹,我哪里还敢装作听不到呢?"
有了这样不拘小节的主婚人,场面自然就更为自在了。
时常是赞者正忙着祝祷,主婚人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开始发言,强行被新郎的眼神遏制了之后,轮到他该讲话的时候又忘了词,只好随性随心地现编。
相思虽看不见周围景象,却好几次都被镇宁侯逗得差点笑出声,不过这样倒也减轻了繁冗婚礼带来的疲惫倦怠。
一次又一次地叩拜,一遍又一遍地祝祷,她虽疲累
尽管一早就告诉自己不能再哭,可是思绪及此,仍不免悲上心头。
她用力呼吸着,闭上了已被泪水濡湿的双目。
迎亲队伍最前的马上,江怀越本来是望着前方思绪渺渺,不知怎的心念触动,也不由回过头去,望向那帘子低垂的花轿。
*
一声声喧天的乐音奏响,鞭炮声欢笑声不绝于耳,相思就在这鼎盛的热闹中被扶下花轿,送进了宅门。
"这就好。我是怕你权势越大,心也越野。宿昕挥挥手,依依不舍地
看看相思,只得后退一步"走吧!"
相思朝着宿昕所在的方向深深拜别。"多谢你,兄长,
天
她被簇拥着出了宿昕的府邸,混乱之间也没能跟江怀越说上一句话,只能感觉到他始终都在注视着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