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怀越垂下眼帘：“只要你愿意，
会安排。”
“督公，那样做太危险
。”杨明顺
眼里泛起泪光，脸上却还带着牵强微笑，“知道您心疼，跟着您那
多年，为您鞍前马后奔走效劳，这是杨明顺福分。哪怕被您骂过踢过，也乐意。因为明白，您不会像其他人那样，打心底里瞧不起，您是把当成自己人……今日有您这句话，觉得这辈子也值。可是更知道您这些年过得有多不容易，您在朝堂在后宫权势越大，树敌越多。之前九死
生征战疆场，却落得被贬去南京。去陕西，又去辽东，再到途中险些被杀，您披星戴月才赶回京城，步步算计着在风口浪尖抢占上位。您是在赌在拼，用自己命才换回今日切！金贤妃虽然失势，可那多双眼睛盯着您，万岁先前也已经对您有芥蒂，怎能在这样时刻，让您再冒险犯事呢？”
江怀越喉头发堵，紧紧攥着手，声音也喑哑：“那你，还是要当做什都没发生，跟着小穗回宫？”
“回啊，不回去还能去哪里？”他故作轻松地道，“愿意陪着她，哪怕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肩并肩
作为见证，今日早朝时，必定有人问及。万岁也不可能隐瞒此事，既然小穗生下是皇子，那自然应该要回到宫里。”江怀越顿顿，“你放心，余公公都准备好，侍奉她人很可靠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杨明顺哑着声音应下，目光落在地上。
屋内阵沉默，江怀越蹙着眉，过好会儿，才道：“明顺，有件事，想知道你想法。”
“什？”杨明顺呆滞着抬起头，“您是说小穗事吗？”
“是说你。”江怀越低声道，“你与小穗交往，宫中许多人都知道，万岁迟早也会听说那段过去。如今小穗生下皇子，回宫后定然会被晋升为妃嫔，而你……如果还回到宫中，又将如何自处？”
杨明顺嘴唇有些发颤。
“督公，您意思，不能再回去？”
江怀越眼神冷。“是担心，事关皇家颜面，万岁他，容不得你存在。”
杨明顺始终都处于浑浑噩噩之中，而今听到这，竟然有点想笑。什时候，他这样个不起眼小内侍，也会被万岁视为眼中钉呢？
“督公，可这样身份，不回宫话，又能去哪里呢？”他用力呼吸着寒凉空气，勉强笑笑，“回老家跟那几个哥哥种地还是看风水？知道，进宫，就再也没有家，回不去。那还能上哪儿去？隐姓埋名四海为家？可是宫里人，怎可能来去自由？或者您是想用计谋再像当初送走相思那样，将也送出京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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