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定国公在京城的私邸你们也敢硬闯!邱世宏,你是得了圣旨前来抄家还是狐假虎威以下犯上?!”
微微冷笑间,有人自大门外飒沓而至,语声清寒,暗藏杀机。
邱公公听得这话,浑身上下泛起寒意,在禁卫的簇拥下回头望去。只见一大群身穿飞鱼服,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蜂拥而至,须臾间站满全院,却又很快朝两边避退,让出了中间一条通道。
茫茫光影下,年轻男子背负双手步步迫近,大红锦底的曳撒上灵蟒怒腾,气势滔天的云海翻涌夺人心魄。
乌金冠,白玉带,容如皎然明月高悬天山雪巅,韵似出尘青竹傲立峭岩石间。
说罢,交代管家马上将院门紧闭,当即朝前行去。
到了前门口,守门的仆人已被推开一旁,一名四十来岁的太监带着一群禁卫朝里走来,脚步急促,神色肃穆。
宿昕一见此人,不禁蹙眉,随即扬声道:“这不是慈宁宫的邱公公吗?怎么今天竟然带着禁卫找到我这别院来了?”
邱公公叹了一声,拱手道:“小公爷,太后娘娘听闻了一件奇事,说是今日有太监带着宫女私自外逃,这可是宫中丑闻,万万不可就此放过。小公爷虽然古道热肠,却也不能太过随心所欲,这不该收容的人,还是得速速交出为好呀!”
宿昕笑了笑,道:“太后的消息倒是十分灵通,既然如此我也不想隐瞒,确实是有人在我宅内,但事关皇家血脉延续,请公公就此止步,不要再往内行一步。”
许久未曾露面
邱公公闻言一凛:“后宫之中没有皇后主持事务,太后有权对这些不守规矩的太监宫女加以责罚,什么皇家血脉,无凭无据的事情怎可胡乱指认?!小公爷,您不要逞着一时意气搅局,到时候非但自己卷入麻烦之中,恐怕还会牵连南京的定国公府呢!”
“邱公公这是在威胁宿某了?你可知,我那院中还有诸多朝臣!”宿昕毫不退让,眼神之中亦满是不屑。
“朝臣?这后宫的是非跟他们有什么关系,难道小公爷想聚众闹事?我可是先礼后兵,大臣们难道不懂后宫之主乃是太后娘娘?!”邱公公冷声说罢,带着身后的禁卫便想闯入后院。宿昕一声令下,两边的家丁们强行封堵了他们的去路,邱公公恼怒喊道:“我就知道你宿昕不是个善茬,太后有令,若是宿昕不肯交出逃宫之人,便将他一同拿下问罪!”
此言既出,身后禁卫听令而动,手握腰刀便冲向前路间的家丁。那群家丁毕竟只是寻常人,即便全力拦阻,也敌不过身强力壮的大内禁卫。
眼见这伙人就要撞开那扇院门,却又听大门外蹄声纷乱马鸣阵阵,紧接着脚步声纷杂迫近,竟是又有一大群人冲进了宅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