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柜连连摆手叫屈:“我这是老字号,开了那么多年!怎么可能大白天害人?!”
“那为什么我们的人喝了酒就醉得不省人事?!我刚才明明看到,冲出房间的人就是刚才坐在你们店里的那群客商,必定是你们互相勾结,在酒里动了手脚!”
“那些人我也是第一次见,哪里会有勾结?!”掌柜叫苦不迭,“是他们一会儿说菜太咸,一会儿又说烙饼不脆,逼着我回厨房去跟大师傅交待,后来发生了什么,我是全都不知道呀!”
随从跺了跺脚,只得又匆匆下楼,小伙计灵机一动端来冷水,朝着还四仰八叉地躺着不动的那群护卫泼了过去,直将那群人冻得发抖,总算是醒了过来。
众人听随从那样一说,惊出一身冷汗,跌跌撞撞奔出门去,连黄太监都顾不上了,翻身上马,朝着那群人消失的方向紧追而去。
想去找人。
他刚寻到厨房,见伙计和掌柜的都在里面,才跟他们说了几句,却忽然听到楼上传来纷杂声响,不多时轰隆一声,竟像是桌椅翻倒门窗被砸。
随从暗叫一声“不好”,顾不得其他,径直返回前厅飞奔上楼。
还未及来到那个雅间门口,已听得楼下又传来马匹嘶鸣,继而蹄声飒沓远去,而此时房间里面有人高声呼喊。
“快追!”
*
羊肠小道蜿蜒曲折,两侧皆是荆棘密林,从小镇出来不远,便是这样难行之路。
江怀越从楼上跃下的地方,正好是护卫们栓马之处,当时他眼疾手快解开了缰绳,一骑绝尘便甩开了追兵。只是出了镇子之后,道路变得崎岖不平,纵使骏马善驰,在这样的山路间也难以将身后的追兵彻底摆脱。
他在黄太监喝酒的时候,就隐约觉得这酒味道有些奇怪,当黄太监三杯酒过后随即不省人事,江怀越便更加确定酒中被人下了药。
因此他假意同样喝醉,趴在桌上不出声音,随从进来的时候,他的神智是十分清
话音未落,数条人影从雅间中直冲而出,个个手中都持着利刃。那名随从惊骇之余躲进旁边房间,眼见那几人穷形恶相跃下楼去,转眼之间便出了酒馆大门。
此时酒馆的掌柜和伙计也闻声上楼,随从胆战心惊地奔回雅间,只见桌椅翻倒,一地狼藉,醉眼朦胧的黄太监正摇摇晃晃扶着墙站起,然而江怀越,却不见踪影。
“掌印大人呢?!黄公公!”随从急得大叫。
“刚才,刚才好像有人来闹事?我看着还有人跳下去了……”黄太监直到现在还没清醒,大着舌头指向打开的窗子。
随从奔到窗前一望,楼下聚集了好些百姓正在议论纷纷,他脑袋“嗡”的一声,又气又急,回身抓住门口的掌柜,就叫嚷着这是一家黑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