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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第六次结束,他用树枝在泥地上记下所有卦象。每记次,心中就惊惧次。
六卦完毕,他看着地上那列列字迹,近乎麻木地演算着结果。
执着树枝手,在微微发抖。
他从小到大,杂七杂八事情起卦无数次,跟随督公办事之后,甚至每次出去探
可是现在督公离开京城,远在西北监军,这里切都得由他自己处理,即便他现在急忙写信求助,等督公收到信件再令人传回讯息,也不知道过多久。
杨明顺还是头次遇到这样状况,以前即便有险情,也都有督公作为后盾,他只需执行命令尽心尽责罢。更何况,这件事,是关乎小穗,关乎自己……
他取出直随身携带制钱,那串由小穗编过赤红流苏占卜制钱。
异常冷静地解开穗子,将三枚制钱紧握于手心,随后闭上双目,摒除所有杂乱思绪。
心里想着念着,只有个问题。
“看开点,年轻轻就得病,bao亡,见过太多。”那个太监在他背后,用见惯不怪语气劝说。
杨明顺忽然觉得自己背上仿佛压上千斤重巨石,他不想相信,也不愿认命。可是不知为何,当他看到那个苍白瓷罐,看到那个熟悉名字时,整个人就几乎站不直。
管事太监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什,他个字都听不清。
他想要伸手去碰触下那个瓷罐,可是手才抬起,却又无力垂下。
深深呼吸几下之后,杨明顺才上前步,朝着那个瓷罐,低声道:“小穗……姑且这样叫你声,希望你不是小穗,也不相信。……会做应该做事,如果该做都做完,如果,你真是她,那会再回来,找你。”
寂静之中,树枝间有鸟雀扑翅飞过声音都如此清晰。
杨明顺深深呼吸下,将手中制钱掷到地上。
第次,三面都为朝上。
他按照先前那样,再度将制钱合于掌心,屏息凝神后,抛出。
第二次,面朝上两面朝下。
“宫里头漂亮宫女也不少,看你还是再找个……”管事太监靠在门边打量着他背影,他什都没再说,眼神沉寂地走出大门。
*
他离开安息堂后,浑浑噩噩走段路,在大树下吃力地坐下来,望着远处重重树影出很久神。
不知不觉间,日头已经高照,杨明顺甚至搞不清现在到底是中午还是下午。
他很早就追随督公左右,从不起眼小长随到西厂掌班,也算是有所长进。可是也许是自己天资愚钝,始终学不来督公那样运筹帷幄,最多也就是耍点小机灵,弄点小手段,以期望博得督公点赞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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